“皇帝未必會輕易放過您。”他叫道,黑亮的眸子竄過擔(dān)憂,一年不算長,但是皇帝再來一次自殘,是否還要再多留一年。
“一年!只有一年的時間?!彼俗谝巫由?,紫眸坦然的注視著他,期望他能明白。
“趁著皇帝現(xiàn)在受傷,不是我們逃離的好機(jī)會嗎?”他不想她留下,直覺告訴他事情會有變數(shù),而且絕對是他不能忍受的。
“你錯了,這時候逃只會適得其反?!?/p>
他茫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可以用這么激烈的方式留下我,可想而知,他是鐵了心了,這個時候離開,就好比在他的火熱的當(dāng)頭加上一把火,是會越燒越烈?!?/p>
“您的意思是……”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包括一個男人的心,他現(xiàn)在的狂熱,不見得一年后還會如此,我要等著他那顆心慢慢冷卻后才能逃,況且……”
“況且什么?”
她露出苦笑,撫摸著平坦的小腹,“一個孕婦要怎么跑?”她得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先不說孕婦的那些不適的癥狀,光是挺著一個肚子,她也跑不動。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心頭像是針刺般的痛,他想說為什么不把孩子流掉,為什么非要帶著這個包袱,但是他說不出口。
一想到孩子,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上好似有什么東西在啃咬,痛得想要殺人。
“很多事情不是想就能解決的,這個時代皇權(quán)就是一切,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逃不掉?!彼裏o奈地訴說著事實,當(dāng)一個男人迫切想要一個女人的時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皇帝,只要動一下手指,到時候千軍萬馬,誰能擋得住。
她想逃,她想離開,她比任何人都想趕快離開這里,但是現(xiàn)在的她逃不了,無論逃到天涯海角,她相信都會被抓回來,而且凡是和她有關(guān)的人都會死,為了不讓她離開,姆爾希理絕對會這么做。
她也很怕,怕自己會把持不住,但是如果現(xiàn)在貿(mào)然逃離,下場絕對會比現(xiàn)在還糟,到時,她未必能保得住跟隨她的這些人。
這是她籌謀了一下午的計劃,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她逼迫自己冷漠地對待他,期望有一天因為她的冷漠,而使他不再對她有興趣。
很蠢的方法,但是事到如今她想不出還有更好的方法。
“另外,我想起了一件一直被忽略的事情!”
“什么?”卡爾急喘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有些眩暈。
“我們是怎么來到這個時代的?”察覺到他的異狀,她起身扶他坐下,他的身子還很虛,再加上剛才的怒氣,臉色有些發(fā)青。
卡爾蹙眉思索著,“我們是進(jìn)了陵墓后,被光包圍才到了這?!?/p>
“沒錯,我想過,如果我們要回去,一定要有相同條件。”她倒了杯水遞給他,看他似乎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才繼續(xù)緩緩說道,“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東西,這是不可或缺的?!?/p>
“赫梯的首都是哈圖沙什城,也就是二十一世紀(jì)的博阿茲柯伊。”那里是那座陵墓的所在地。
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里或許會給我們一個答案?!?/p>
要逃,就逃到一個他永遠(yuǎn)找不到地方,而二十一世紀(jì)就是那個地方,一個他去不了,而她也回不來的地方。
這是她的籌謀,可以說完美無缺,只是為何她的心還是會如此猶豫,如此的不舍。
只是,她還有其他選擇嗎?那些血淋淋的教訓(xùn)已經(jīng)讓她沒有回頭的路了。
很快,又過了一個月,許是卡布斯的醫(yī)術(shù)太出色了,也或許是薩魯本身的恢復(fù)力,他又變回了神龍活虎的皇帝,那場自殘的暴風(fēng)雨也終于在時間里消弭,沒有人再提起。
接著,赫梯首都傳來了軍事要務(wù),身為皇帝的薩魯不得不回去,而且留在奇卡魯?shù)臅r間也長達(dá)三個月,很多事情都必須他親自回去處理。
他決定啟程回哈圖沙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