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小東西?!币姷剿挥男∧?,路斯比心里像是被揪到了似的,疼極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嗎,你別哭!你醒了就好。”他寵溺地抱緊她,見她無恙,他心里就放心了。
“我讓卡布斯替您瞧瞧。”這個老人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她決定留下,勢必得放棄爺爺。她選擇了愛情,拋棄了親情,注定了會終生抱憾,但正因為他的存在,她才可以讓心中的遺憾多了份寬慰,她已將他視作了爺爺,絕不容許他有什么事。
“我好得很,這算不了什么,倒是你,瘦得跟小貓似的。”路斯比輕柔地拭去她的眼淚,粗糙的手指刮了一記她的鼻子,“再哭,就要變小花貓了?!?/p>
“哪里像小花貓了?”她破涕為笑地嬌嗔,小女兒的嬌態(tài)盡顯。
聽著路斯比笑聲融融,她的小手拽著他的胡須把玩著,紫色的眸子有著欣慰,或許他真是來代替爺爺?shù)囊舱f不定。
她在這個時代,也有一個爺爺,不是嗎?
*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皇帝的寢殿,用完午膳后,路斯比問起了她昏迷的原因,她覺得沒什么可隱瞞的,本來打算據(jù)實以告的,不過由于貝羅斯的存在有些離奇,她在述說那段昏迷經(jīng)歷的時候,還是將它省略了。
“你是說,這次你昏迷是因為有人使用了召喚術(shù)才導(dǎo)致的。”路斯比不由自主地把聲調(diào)拉高了幾分,一臉的驚詫。
“噓……”她急忙用食指觸唇,示意他小聲點,美眸轉(zhuǎn)向內(nèi)殿的床榻,見上面人影沒有動靜,才放下手來,“他剛剛睡著,您別吵醒他?!?/p>
她有點不放心地走近內(nèi)殿,床榻上薩魯好夢正酣,他的傷勢愈合得差不多了,氣色也恢復(fù)了正常,只不過為了不讓他急于處理政務(wù),她吩咐卡布斯在湯藥里加了點安神劑,以免他操勞過度影響傷口恢復(fù)的進度。
她走近床榻,拂開他因汗?jié)穸ぴ谀橆a上的頭發(fā),然后用冰水泡過的棉布拭著他額頭的汗水,見他睡得沉穩(wěn),才放心離開。
她將分隔內(nèi)殿和外殿的紗幔落下后,又回到原先的椅榻坐下。
路斯比見她如此細(xì)心地照料皇帝,心里頗為安慰,不過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埃及暗殺一事,現(xiàn)在又聽她說了昏迷的原因,讓他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欣慰之情蕩然無存。
“你確定?”
“嗯!”她相信貝羅斯不會騙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路斯比煩躁地來回踱步,身為神官的他,當(dāng)然知道召喚術(shù)的厲害,但這不是普通人隨便就能用的,即便是像他這樣有努比雅神力的人,也未必能辦到。
“您別那么擔(dān)心?!?/p>
“能不擔(dān)心嗎,一天找不到兇手,你都隨時處于危險之中?!彼O履_步,擔(dān)憂地看著她,逃得過這次,下次又如何?不是每次都那么幸運的,他和伊斯已經(jīng)做足預(yù)防工作了,怎么還會……“你在神殿有靠近水池嗎?”
她搖頭,不要說水池了,連影子她都沒看到過,猝然間,她想起那盆侍女送來的蓮花,“您有送過花盆給我嗎?”
“花盆?”
“銀色的,里面還栽種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p>
“我沒送過。”突然,他臉色刷地一變,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碰過了?”
她頷首,“我以為是您送的,把玩了好一會兒后,就把它放在了床頭……??!”她突然驚叫了一記,“難不成是它搞的鬼?”
“一定是了。”路斯比的紫眸凜冽出一道冷光,“預(yù)言里預(yù)示你不能靠近水池,或許我們都理解錯了,其實是不能靠近蓮花才對?!鄙徎ǔ爻怂褪巧徎ǎ热徊皇撬?,那就是蓮花了,真是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幸好她命大,否則不堪設(shè)想,他懊惱地捶胸頓足,胡子也隨著情緒波動向兩邊飛揚。
“這不是您的錯,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嘛。”見他自責(zé)不已,她安慰道。這兇手在暗,她在明,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