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我堅決拒絕。
“木美美,你的膽子就這么???像顆米粒兒似的!”他爆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車上坐著的兩個士兵驚訝地看著他,而后又看看我。
“膽子小也比回去嫁人強??!”
“嫁人有那么可怕嗎?”他自言自語著,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我,“拿去吧,有了這個你就不用嫁人了!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不能看這封信!”
我仔細地觀察他的臉色,沒敢接他手里的信,他不會又想害我吧?
“不要是吧?不要算了!”他收回信,踏著流星大步轉(zhuǎn)身而去。
轉(zhuǎn)念一想,這家伙貴為三皇子,他若是真為我說話,那我真的可以不用嫁哦。于是,我很沒骨氣地朝著他的背影叫:“喂,癩蛤蟆!你站住!我要,我要了!”
就這樣,我和桃兒又被送回了木府!滿堂喜慶的大紅綢還沒被拆掉,顯得有些荒唐可笑。被我氣得火冒三丈的二叔和長風(fēng)老哥看了癩蛤蟆給我的那封信后,居然轉(zhuǎn)悲為喜,不光不生氣,還待我好得不得了,簡直就是奇跡!不知道那小子在信里都寫了些什么?
婚事退了,我也沒有被責(zé)罵。待在抬頭只能見到一小塊四方形天空的小院兒里,數(shù)著日子過活,實在是看不出二叔和長風(fēng)老哥滿面春風(fēng)的臉后面都在盤算什么!陽光明媚,我支著身子,望著窗前開始抽芽的柳枝發(fā)呆!有人說冬天來了,春天就不會遠,可我感覺到的是,春天明明已經(jīng)來了,等待我的好像還是酷寒的冬天!
“小姐,你在嘆什么氣呀!”
“有嗎?”
“你都嘆了一上午氣了!”
又過了一上午的時間,怎么最近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呢!
“小姐,你和三皇子是怎么認(rèn)識的?為什么你老叫他癩蛤???還有,三皇子長得真英??!小姐,你是不是……”
小丫頭片子一定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看她曖昧的眼神,好像我是個是非精,見人都能扯到一塊兒去!不過話說回來,到目前為止,我真是遭遇不斷,尤以壞事居多!不知道醉楓樓怎么樣了?在營帳時忘記問他了。
癩蛤蟆是三皇子,那么二叔口中所說的太子又是什么樣的人?照二叔以前的說法推斷皇帝病重已時日無多了,朝廷要變天了!看癩蛤蟆那一身銀鎧甲,又帶著京師最精銳的鐵騎軍;他所娶的王妃均地位非凡,他的岳父一手把持著兵權(quán);還有在醉楓樓出現(xiàn)過的神秘女人——地位也是極為尊貴……他在池峰被追殺……那晚他醉酒后所說的話……一個王朝變化的萌芽正悄無聲息地醞釀著,只差那么一丁點兒的風(fēng)吹草動而已!而我的命運,被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暗暗牽動著,先是在醉楓樓認(rèn)識癩蛤蟆、石之彥,后是被綁到身為首富的木家,還有個掌握朝廷錢財?shù)奈痪右黄返亩濉承┠臇|西將我和這個菲圖皇朝緊緊地聯(lián)系起來!
“小姐,你怎么都不理我呀?”
“你這丫頭,什么時候可以改改你的壞毛?。坎辉搯柕木筒灰獑?,明白沒?跟我這么久真是白跟了!”我數(shù)落她幾句。她不服氣地撅嘴抗議。當(dāng)然,她的抗議是無效的!
“我就是好奇嘛!小姐,告訴我啦!”
“不說就是不說!”
“美美——”門“砰”一聲開了,蘭花嫂子喘著氣沖了進來。
“嫂子,你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向以大家小姐自居的她,走起路來總是邁著細碎蓮步。這回怎么跑得這么快?
“皇上歸西了,快跟著出去朝拜呀!”她滿懷沉痛地說著。
“哦……”原來是皇帝駕崩了!
我被她拖著出了門。府里百來個仆人像潮水一樣涌了出去。
出了府門,我才看清,官兵在街頭上來回貼著一些告示,敲著鑼鼓將皇朝天子乘鶴歸西的信息知會菲圖皇朝民眾。街道兩旁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白布,剛過完大年的大紅燈籠也都換作了表示祭奠挽思的白燈籠。平日里清清冷冷的街市人頭攢動,可謂萬人空巷!所有人頭上戴著白巾,有的甚至穿上了孝服,面帶哀思,整齊地跪在地上,不停地作揖叩首,捶胸頓足,無比沉痛地號啕大哭:“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