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遠(yuǎn)比這復(fù)雜!這些是國事,我也不多講了。我想說的是,我并沒有故意捉弄你。我的原意只是想借你的廚藝把醉楓樓重開起來,完成一樁心愿,便讓老爹、子魚和文喜配合了一下,并沒有故意欺瞞和刁難你??晌覜]料到你就是木家小姐,這也是我在城郊把你救起之后才知道的?!彼刂氐貒@息一聲,俊臉上的誠摯悄然打動我。
我一直都把他當(dāng)做是精于算計的膚淺小人,不曾想這些事實背后還藏著不為人知的背景。聽了他的話,恍然大悟的我突然很想知道當(dāng)時他給我的那封信的內(nèi)容:“你給我的那封信都寫了什么?為什么木家人看了當(dāng)即退了婚,一點也不為難我?”
“你真的沒打開看?”他癱軟的身體一下恢復(fù)了精神般筆直地坐了起來,迷人的唇角弧度彎得剛剛好。
我搖頭,因為我怕一旦拆了那封信,他的話便不管用了。
“沒想到你這么聽話!那信里只書了五個字,蓋了我的鑒印而已!”他肆意地笑起來,剛才抑郁的神情一掃而空。
五個字?會是什么樣的五個字才會讓木家這么規(guī)矩?看他的表情,估計又是捉弄了我。
他撇唇,哈哈狂笑,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身黑紅相間的袍子因為他劇烈的笑夸張地抖動著:“五個字‘你是我的人’!”
什么?我是他的人?有沒有搞錯?竟然毀我清譽!怪不得木正南與木長風(fēng)不敢動我,說不定正是他們出的計策讓我入宮!也怪不得他不讓我打開看,我若是打開看了,肯定當(dāng)場氣斃!早知道,我寧愿氣死也不入宮!“皇甫文昕,你太過分了,說什么都可以,怎么能這么說話?現(xiàn)在好了,把我弄到宮里來,又不讓我出去,存心想逼死我!我一看你那副好色樣就受不了,既然當(dāng)上了皇帝,就應(yīng)該勵精圖治,為老百姓謀福謀利,創(chuàng)建太平盛世!你倒好,剛坐上皇位就開選你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什么三千佳麗的,完全就是渾球皇帝。照你這樣,你們菲圖皇朝的天下沒幾天就玩完了!”
“有嗎?我什么時候好色了?我不過就三個妃子,也就新進(jìn)了二十名秀女而已,比起先皇還差得遠(yuǎn)呢!”霸道男!“我不過是想和你和平相處,有這么難嗎?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或者哪天高興了,我真讓你出宮了也說不定!不過,你現(xiàn)在最好老老實實待在宮里,你若真出了皇宮,你的小命那才叫危險!總之,我會經(jīng)常來你的常恩宮,你準(zhǔn)備好每天接駕吧!”
“你——渾——蛋!”我端起桌上那盤云片糕,直接朝他招呼過去。
他閃身讓開,沒有生氣,只是表情惡劣了一點,兩道懾人心魂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眉頭跳動了幾下,嘴唇蠕動著卻無聲,而后甩著寬寬的袖擺悠然而去。開了殿門,他才冒出一句:“在這皇宮里,每個人都代表著一方勢力,只有在沒有心機的你面前我方能說幾句真話,或許是我瘋了吧!”
我聽得出他話里話外的懊惱與無奈,眼睜睜看著他傲然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外,泄氣地坐在椅子上。難道我真的要被禁錮在這森冷的宮墻之中了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華湘進(jìn)來將殿內(nèi)收拾了一番:“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雖然我嘴上說著沒事,頭腦里卻絮亂得很!
經(jīng)過鱔面這件事后,宮女太監(jiān)都收了些性子,生怕哪天天子到來看到嬉鬧的場面,倒是雪靈還是那副活靈活現(xiàn)的樣子。她才十四,半大的小孩,能懂些什么?
接下來的每一天,皇甫文昕果真在早朝后處理完公務(wù)就往我這里跑。大多時候,我只是靜靜看著他,不說話,也不鬧,也不動手做吃的。他也知道我不愿意留在皇宮,所以來坐坐,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也就回去,并不強求什么。
可即便是他每天來常恩宮坐坐這樣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傳在后宮里,也引起了不小的風(fēng)波。這不,由皇后發(fā)來的帖子,說是今天中午在水淑妃的正和宮擺宴,后宮來一個聚會。這還是小事嗎?根本就是因為皇帝來常恩宮太勤了,要小題大做一番。真是可笑的事情!我跟誰湊一塊兒都可能,唯獨與天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