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忙說:“沒事,沒事,都是老鄉(xiāng),出門在外互相照應(yīng)一下應(yīng)該的。”
蝶兒找到同盟軍,立刻委屈地接腔:“就是嘛,親不親家鄉(xiāng)人,人家李老師又不是外人?!?/p>
阿紫閉上眼,暗想:“這丫頭,還真能跟人拉親戚?!卑⒆舷胪诳嗨痪洌墒菍嵲跊]有力氣笑她了,任她在那里肉麻去。
喝了李老師帶過來的藥,口里只覺得苦苦的,卻不敢說出來。李老師和蝶兒還不放心,直到阿紫賭咒發(fā)誓真的沒事他們才各自去睡了。阿紫倒頭又昏睡過去。
晚上出了一身的汗,凈做怪夢。一會兒是丈夫,一會兒是“風(fēng)”,一會兒又是李老師。三個人各自拿了奇怪的武器在決斗,恐怖血腥的場面折騰得阿紫早上還是頭暈?zāi)X漲的,面色蒼白。
看來繼續(xù)旅行是行不通了。蝶兒有點兒掃興,看得出她對李老師十分有好感。也難怪,都奔30的人了,看誰都想當(dāng)發(fā)展對象處。無奈阿紫確實精神萎靡,蝶兒不好再強迫阿紫留下,只好依依不舍和阿紫打道回府。李老師因為還有幾個景點沒有拍,不能跟她們同行。臨別,他要了她們的電話,阿紫讓蝶兒留了,李老師笑笑,并不多言,又在路邊買了蘋果、香蕉之類的水果,讓她們路上吃。阿紫為他的細心感動,默默地對他報以微笑,蝶兒則滿面春風(fēng)地和他道再見,神色少有的快樂。
“不知道他結(jié)婚了沒有?!蓖罾蠋熯h去的背影,蝶兒自言自語地說。
“怎么,這么快就動心了? 好像不是蝶兒的性?哦?!卑⒆咸撊醯匦χ揶?。
“動心又怎樣呢?我又不是修女?!钡麅翰恢邜u地承認,臉上是壞壞的笑容。
“那你去追他呀。反正現(xiàn)在也不管男追女還是女追男,成功就算?!卑⒆蠈⑺罾蠋熯h去的方向推了一把。
蝶兒捶了阿紫一拳,倒不害臊:“可是要是他結(jié)婚了呢?嗯,也不要緊,那阿紫就做他的情人唄!嘻嘻! ”蝶兒自說自話。
“不知羞?!卑⒆铣靶Φ赝麅?,眼底卻滿是疼愛,“不過仔細想想,李老師還真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又有成就又體貼人,人還長得帥?!卑⒆舷氲剿蛲碇钡臉幼樱娌幌袷茄b出來的。當(dāng)時,他好像說要背阿紫去醫(yī)院的,是阿紫執(zhí)意不肯。阿紫還從沒跟丈夫以外的男人親密接觸過。阿紫天生是內(nèi)向而保守的,但在網(wǎng)上她卻出奇地開朗。也許,人的兩面性是與生俱來的。
回到家,怪了,阿紫的病立即好了。蝶兒罵阿紫不是出遠門的命,活該守在一個地方,阿紫歉意地笑著。也是,要不是阿紫,她該玩得很開心的,說不定現(xiàn)在跟那個李老師還有了一段浪漫戀情,唉,都怪她!
阿紫是真的把蝶兒當(dāng)親妹子看,更希望她早點找到歸宿。丈夫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蝶兒倒也常來陪她,兩人沒事就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閑話。最近,兩人都迷上江蘇衛(wèi)視的一檔相親交友節(jié)目《非誠勿擾》,對24女對1男的形式品頭論足。阿紫對一個堂堂大男人像個小丑般被這群女人挑來挑去頗為不屑,特別是對某些齙牙瞇眼的男嘉賓很看不慣,憤憤不平地罵中國男人死絕了,竟然挑這樣礙眼的男人上去露面。還有那個馬諾對一個自行車愛好者赤裸裸地表示:“寧可坐在寶馬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車后面笑。”這樣堂而皇之地表白拜金的女子竟然還成了電視紅人,阿紫搖頭,現(xiàn)實在發(fā)燒,人心在墮落。
蝶兒卻持相反意見:“我覺得挺好,既具娛樂性,又具代表性,真實地反映了目前大多數(shù)人的婚戀觀。沒有物質(zhì)哪有精神,所?的物質(zhì)文明與精神文明齊頭并進,首要的問題還是解決物質(zhì)問題,餓著肚子談精神,我看這叫唯心主義,是虛偽的道學(xué)家理論。”
阿紫對蝶兒的理論不屑一顧,但仔細想想,現(xiàn)實真的是這樣。她不善辯論,何況她重點關(guān)注的是誰和誰能夠配對成功,對蝶兒的謬論也沒心思辯駁了。
蝶兒忽然說:“假若哪天我也上這檔節(jié)目,你反對嗎?”
阿紫當(dāng)她隨便問的,便答:“這是你的自由,我反對什么?再說,你是真沖著相親去的,如果真的借此嫁個好婆家,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呵呵,你說的啊,我可真去報名呢?!?/p>
“去吧去吧,別做拜金女就行,老老實實給我找個男朋友回來?!?/p>
阿紫以為蝶兒只是說笑罷了,并不放在心上,沒想到,過了一個星期,蝶兒真的瘋顛顛跑來說:“來通知了,讓我去錄節(jié)目,你陪我去吧?!?/p>
阿紫一時沒會過意來,傻愣愣地問:“去哪?”
“南京啊,江蘇衛(wèi)視《非誠勿擾》啊,呵呵,我選上了,嘿?!?/p>
阿紫上下打量了蝶兒一番,這才回過神來,恍然大悟地睜大眼睛:“你真要去電視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