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地閉上眼,一陣暈沉,連呼吸都無力,感覺這局面像緊繃的弦,輕觸可斷。
“她是……她是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p>
“什么?她是你女朋友?”章嘉茹把臉一沉,怒視著我。
“是的?!辩娙鸬吐曊f。
“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忘記了我們的過去了嗎?你忘記了那間BAR里我們的歡樂時光了嗎?”
“我沒有忘記。”鐘瑞大喊。
“是嗎?那么這個女人你怎么解釋?”章嘉茹冷笑著。
……
“你答不上來是不是?沒關(guān)系,我自己問她?!闭录稳闵仙舷孪麓蛄苛宋乙环?,“長得挺漂亮,難怪會勾引男人!”
尹一琪擋在我面前,冷聲說:“小姐,這里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p>
她掃了尹一琪一眼,卻不理會,嘴角依舊掛著嘲諷的笑,她緊盯著我:“你要是急著找男人,別找我的瑞,全世界男人多了,剩下的隨便你。”
“嘉茹,別這樣,走!”鐘瑞拽住章嘉茹的手大步跨向門口。
一股恐懼籠罩著我,我在他們身后絕望地大喊他的名字,可他卻沒有回頭,只有章嘉茹在消失前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揚著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很快,室內(nèi)安靜下來。我盯著門口處掛著的七彩氣球,還有地板上剛才切蛋糕時跌落的奶油,依舊剛才的模樣,并沒有改變,我忽然有種錯覺,仿佛剛才的一切未曾發(fā)生,然而我卻無法尋找到鐘瑞的身影,無法觸碰到他溫暖的手掌。我頹然絕望地坐下,忽然有一種很可怕的念頭沖進腦?!乙ニ恕O胫@里,淚如雨下。
尹一琪輕輕拍拍我的肩,輕嘆口氣,轉(zhuǎn)身道:“伯父伯母,你們不必擔心。我陪著她,她不會有事的。你們先回去吧。”
“小靜,這是怎么回事啊?”媽媽的聲音充滿憂慮。
我抹抹淚水,強忍住心酸,道:“沒事的,媽媽,一場誤會。你和爸爸先回去吧!”
不一會,大廳里只剩下我,尹一琪,還有方羽非。尹一琪在我身邊坐下,拉住我的手,輕聲說:“亦靜,我想這也許是誤會。鐘瑞他會給你解釋的?!?/p>
我看看尹一琪,無力地點點頭。雖然我相信鐘瑞會給我解釋,但是我卻從未如此忐忑不安過,仿佛他隨時會離我而去,回到章嘉茹的身邊,畢竟她才是他最愛的女人。
那晚鐘瑞沒有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鐘瑞一直沒有回來,我也沒有勇氣去找他,因此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我非常想撥電話給他,但是每當電話一通我又馬上掛斷。我想知道關(guān)于這場愛情下來的訊息,但是又惟恐聽到令我心碎的愛情噩耗。我被這樣痛苦的等待煎熬著折磨著。我看著那瓶粉色的薔薇香水,卻根本不敢碰,上面的蓋子緊緊地蓋著,溜不出一絲明媚的甜味。
終于在一天深夜,他疲倦不堪地回來了。我跳下床,沖進他的懷里,用力抱著他,我哽咽著說:“你終于回來了?!?/p>
他吻吻我,說:“我們談?wù)劙??!闭f完,放開我,坐進沙發(fā)里點燃支煙,猛地吸了一口。直到抽完整根煙,他才開口說,“嘉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是個很貪玩的女孩,和你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什么都遷就著她,寵著她。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但是沒想到……唉!”鐘瑞嘆口氣,“因為她很漂亮,所以有各種不同的人熱烈地追求她。她經(jīng)不住誘惑,而且也厭倦了與我在一起的平淡生活,終于有一天她收拾行李,決定跟另一個男人去深圳發(fā)展。也許是我平時太寵她,我的勸阻她根本不聽。于是她就走了,一直沒有回來。只是在她走的時候,她說要我等她。”
我默默地聽著,對于這些,我無話可說,只是心口一陣陣絞疼。
他嘆息道:“你以前曾經(jīng)問過我關(guān)于方羽童的事,其實我跟她沒什么,她是嘉茹的朋友,我一直想從她那里知道嘉茹的情況,可她始終不告訴我。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問過我關(guān)于那首歌的事情嗎?”
“記得?!?/p>
“那首歌就是我專門為嘉茹寫的?!?/p>
聽他這么說著,我的耳邊隱約傳來最后那幾句歌詞:
如果有一天,
你疲倦了,受傷了,
請回來吧。
看著我的眼睛,
讓你知道我一直在為你守候。
“我不知道她回來得這么突然,她是聽BAR里的Janet講才知道我們在海岸陽光,于是她就跑去胡鬧,那天真的很對不起?!彼⒕蔚卣f。
我說:“別這么說,我沒有責(zé)怪任何人。”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關(guān)于你,還有她。亦靜,給我點時間,我現(xiàn)在腦袋非常亂……”
我把手指放在他唇上,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輕聲說:“我懂,這些我都懂。我不逼你,我給你所有的時間,鐘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別想了,好么?”說完,我拉他一起睡下,我緊握著他的手,很快,他就睡著了。我借著月光,默默地看著他的臉,聆聽他平穩(wěn)的呼吸。他的心跳聲是那么真實,在我身邊有力地跳動著,我有些心痛地擁抱著他,在心底狂喊:不,我不能失去他!不能!絕對不能。
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鐘瑞已經(jīng)不在了。臺燈下有張字條,是他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