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了，”馬克漢點(diǎn)點(diǎn)頭，“他是個調(diào)情圣手——人稱老爹?！?/p>

萬斯望著天花板。

“喲，喲，”他喃喃自語著，“所以克萊佛老爹和我們這位風(fēng)情萬種的歐黛爾小姐也有一腿！我敢肯定她不會是因?yàn)樗请p‘迷人的眼睛’而愛上他的?！?/p>

“我想，長官，”希茲繼續(xù)說道，“既然克萊佛經(jīng)常出入史杜文生俱樂部，你不妨去問問他關(guān)于歐黛爾的事。他應(yīng)該知道一些事情?！?/p>

“樂意之至，警官，”馬克漢把這事記在便條紙上。“今晚我會試著聯(lián)絡(luò)他?！€有沒有其他人？”

“有一個叫路易?曼尼克斯的，他是歐黛爾在法利斯劇團(tuán)時認(rèn)識的；但是她已經(jīng)在一年多前甩掉了他，從那以后兩人就沒再碰過面；現(xiàn)在和另外一名女子交往。他是曼尼李文公司的老板，從事毛皮進(jìn)口生意，也是俱樂部的常客之一，一個揮金如土的家伙。我不覺得從他身上能得到什么有利案情的線索，他和歐黛爾間的風(fēng)流韻事早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p>

“言之有理，”馬克漢同意希茲的分析?！拔蚁胛覀兛梢园阉麖恼{(diào)查名單中剔除?！?/p>

“嘿，如果你們繼續(xù)這樣剔除的話，”萬斯說，“恐怕到時候什么都沒有，只剩下那名女子的尸體而已?！?/p>

“還有，昨晚帶她外出的男子，”希茲接著說，“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他顯然行事非常小心謹(jǐn)慎。起初我以為他就是克萊佛，但是又和描述不符。……順帶提一句，長官，有件事很奇怪：他昨晚離開歐黛爾后，便搭乘計程車前往史杜文生俱樂部，并且在那里下車?！?/p>

馬克漢點(diǎn)著頭?！斑@事我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警官，而且我知道這名男子是誰——他不是克萊佛?！?/p>

萬斯輕笑了起來。

“史杜文生俱樂部似乎成了這宗謀殺案的前線地帶了，”他說，“真希望它的命運(yùn)不會跟紐約運(yùn)動員俱樂部一樣悲慘?！?作者注：萬斯在這里所指的是很有名的墨磷事件，這事發(fā)生在一八九八年，當(dāng)時坐落在麥迪遜大道和第四十五街的老紐約運(yùn)動員俱樂部關(guān)門大吉，不過是因?yàn)樯虡I(yè)利益結(jié)束了史杜文生家族的事業(yè)。這家位于麥迪遜廣場北邊的俱樂部，在幾年后被夷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摩天大樓。)

希茲一心只想知道那名男子的身份。

“那男子是誰，馬克漢先生？”

馬克漢猶豫了一會兒，好像在想該不該把這個秘密告訴另外一個人。然后他說：“我告訴你這個人是誰，但是你得保密。他是肯尼斯?史帕斯伍德?！?/p>

接著他把中午吃飯時被找出去的事向希茲又再說了一遍，并且表示從史帕斯伍德身上，并沒得到任何有幫助的線索。他同時告訴希茲，他已經(jīng)查證過這名男子所交代的回到俱樂部遇到瑞豐法官之后的行蹤，一切屬實(shí)。

“而且，”馬克漢補(bǔ)充道，“既然他是在那名女子遇害前離開她的，所以沒有必要再去打擾他。事實(shí)上，我已向他保證看在他家人的份上，不會讓他牽扯進(jìn)這個案子里?！?/p>

“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長官，我也一樣?！毕Ｆ濌H上并收起他的筆記簿?！斑€有一件小事。歐黛爾以前住在第一一街，艾莫力從她前任女房東那里得知，歐黛爾家女傭口中的那名時髦家伙以前經(jīng)常去找歐黛爾?！?/p>

“這倒提醒了我，警官，”馬克漢找出布萊納來電時記下的筆記，“這是教授所提供的首飾盒被撬開的一些相關(guān)資料?！?/p>

希茲非常急切地閱讀這些資料?！肮缓臀蚁氲囊粯樱　彼麧M意地點(diǎn)著頭，“干凈利落、有職業(yè)水準(zhǔn)，這家伙經(jīng)驗(yàn)老到?！?/p>

萬斯站了起來。

“然而，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說，“為什么這位經(jīng)驗(yàn)老到的竊賊一開始使用的是不恰當(dāng)?shù)蔫F鉗呢？還有，為什么他會忽略了客廳里的衣櫥呢？”

“等我逮到他的時候，萬斯先生，這些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希茲眼露冷光、篤定地說。“而我想要好好和他談?wù)劦膶ο?，就是那位穿著絲質(zhì)褶邊襯衫、手戴麂皮手套的家伙?！?/p>

“每個人的嗜好不同，”萬斯嘆息著說，“我就不會想去和他交談?？傊?，我無法想像一名慣竊會嘗試用鐵鉗去撬開一個鋼制的盒子?！?/p>

“別再想鐵鉗了，”希茲厲聲地說，“他是用鑿刀撬開首飾盒的，而且就是去年夏天公園大道竊案所使用的同一把鑿刀。你覺得如何？”

“噢!這就是讓我頭痛的地方，警官。要不是因?yàn)檫@件煩人的事情，今天我會有一個輕松自在、無憂無慮的下午時光，到克萊蒙特好好喝個下午茶。”

這時貝拉米探員通報求見，希茲從桌上跳了下來。

“看來那些指紋有新發(fā)現(xiàn)了?！彼麧M懷希望地預(yù)言著。

貝拉米面無表情地走了進(jìn)來，直接走到馬克漢的辦公桌前。

“杜柏士隊長要我過來，”他說，“他認(rèn)為你可能需要那份歐黛爾公寓中采集到的指紋報告?！彼咽稚爝M(jìn)口袋拿出一個小型資料夾，在馬克漢的示意下，交給了希茲?！拔覀冭b定過了，正如杜柏士隊長說的，都是出自于同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湯尼?史基?！?/p>

“綽號‘公子哥’的史基，是嗎？”希茲的語氣中有種壓抑住的亢奮。“看吧，馬克漢先生，有著落了。史基有過前科，是他那行的高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