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引的什么詩???”
“題目叫《簡單的情詩》,寫得太好了,要不我背給你聽吧?”說完,郭敬明用征詢的眼光看著我。
“好啊。”我沖他點點頭、并且微笑。
郭敬明把眼光投射到窗外,緩了緩,然后慢慢用很濃重的四川口音背了起來——
成都黑不黑/嗯,成都的夜/黑不黑/你的眼睛黑/還是/青城的寺院黑/嗯,我問你吶/你的長發(fā)黑/還是/我的思念黑/回頭嗎?/還是要上船的/春潮來臨 我就走/不過水還沒有漲起來/那個淺灘 還在/想起那天夜晚/你的圍巾遺忘在那里/那里聽得見 四川的心跳/還有 還有/你的心跳/在很久很久以前/云貴邊境/你的故事長在土里/長在土里/就是一棵桃花樹/就是一段粉紅色的/歌曲/騎著馬走啊/騎著驢走/騎著風(fēng)走啊/騎著山走/誰?/陪著阿詩瑪回家去/只要一想起你/桃花就落滿山頭
郭敬明一口氣將整首詩背了下來,小小的眼睛里閃爍著光亮:“怎么樣?是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他是問我詩本身好還是他背誦得好,反正我覺得他挺神奇、挺了不起的,他總是可以說出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而且這些事物本身都非常美。
“你太厲害了,這么長的詩歌都能背下來,而且背得特別好聽?!蔽艺嫘恼\意地贊美。
聽了我這話,他的眼睛更亮了,似乎沉浸在某種氛圍中,繼續(xù)陶醉地說:“小引是我最喜歡的青年詩人,他的《西北偏北》是我最喜歡的詩歌之一,我再背給你們聽哦”。這次他沒有再征詢我的意見,而是直接用他那奇怪的四川普通話背了起來——
西北偏北/羊馬很黑/你飲酒落淚/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把蘭州喝醉/你居無定所/姓馬的母親在喊你/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什么麥加 什么姐妹/什么讓你難以入睡/河水的羊 燈火的嘴/夜里唱過古蘭經(jīng)/做過懺悔/誰的孤獨(dú)像一把刀/殺了黃河的水/殺了黃河的水/你五體投地/這孤獨(dú)是誰
“耶……真的好棒!”童童大聲鼓起掌來,引得車上的人紛紛側(cè)目。
“謝謝,小引還有很多詩很美,以后我再背給你們聽哦。”
“太好啦!我喜歡聽你背誦詩歌?!蔽野l(fā)現(xiàn)童童其實比我更會說話,因為她不會偽裝,喜歡不喜歡,都會流露于表。所以,此刻,她夸贊郭敬明的語氣和神態(tài)讓人絕對相信。
“我也很喜歡聽的,小郭,你真的很厲害?!?/p>
慢慢的,我們之間的尷尬開始悄悄消融,大家的話都多了起來,開始商量等會兒到了亞新生活廣場怎么玩、玩什么。
“亞新生活廣場可好玩了,那里有鬼屋,我最喜歡進(jìn)去了,里面的鬼一點都不嚇人,對了,我們等會兒去拍大頭貼吧,上個月那里剛從日本來了兩臺新機(jī)器,我還沒拍過呢?!闭劦酵?,童童就興奮。
只可惜我和郭敬明都沒理睬她,氣得她對我們直瞪眼。
“一草,我這次考試發(fā)揮很好呢,居然進(jìn)了全校前十名哦。”郭敬明突然說起了自己的成績。看來他的確只對自己在乎的話題感興趣,非常自我。
“這么強(qiáng)?那你肯定可以考上復(fù)旦?!?/p>
“可能是這次發(fā)揮得比較好吧,我成績一向很詭異的,沒人能夠搞得懂。對了,我給你們認(rèn)字吧——天秤座的“秤”怎么讀?”
“讀píng呀?!蓖瘬屩卮?。
“不對,讀chèng”,郭敬明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容中有點得意的色彩,“那英有首歌曲叫《夢醒了》,里面有句歌詞‘手指著遠(yuǎn)方畫出一幢幢房子,’這里‘幢’怎么讀?一草,你回答。”
“讀dòng吧,那英就是這么唱的。”
“也不對,讀zhàang,哈哈,那英唱錯啦!”
“哈哈哈哈……”童童和我也跟著大笑了起來,笑聲沖淡了所有尷尬,讓我們變得零距離。
一邊大笑,我一邊瞇起眼睛看著郭敬明,我的好兄弟,三個月來和他交往的點點滴滴開始一幕幕在眼前慢慢浮現(xiàn)。
我情不自禁抓住他的手,柔聲問道:“小郭,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怎么會不記得?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女人呢?!?/p>
“哈哈……”我們再次一起樂了起來。
是??!我們的相識是那么富有戲劇性,隨后的交往又是那么有緣分,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美好,值得我們用一輩子去深深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