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的情況并沒有讓秦錦開心到哪里去,黑寶好像很親熱地向柯良的唇上親去,并不是咬,而是親,用它那紅紅的小舌頭舔柯良那一張白凈的臉,柯良嚇得大叫一聲,不敢動彈。
黑寶像是看到失散多年的老情人,而柯良卻在一邊尖叫著:“貓,貓,快把貓給我拿走?!?/p>
秦錦微笑著把黑寶硬扯下來,抱在懷里,而柯良一頭冷汗,還一邊保持著那個酷酷的手式。
秦錦說:“原來你很怕貓。”
柯良苦笑一聲,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誰怕貓了?我不過是不怎么喜歡毛毛的東西罷了?!?/p>
秦錦大笑一聲,因為她看到柯良的臉上有一滴晶瑩的汗珠正在慢慢落下。
她狂笑著抱著黑寶走了,太解恨了,而黑寶似乎戀戀不舍地看著那個嚇僵掉不能動彈的柯良。
在飯店里,秦錦還想著剛剛那好笑的一幕,手機響了。
“你好,秦錦,我是陸子明?!?/p>
“你好,請問有事嗎?”
陸子明顯然不開心,他沉默了許久,“我去了醫(yī)院,你的朋友瑛琪剛剛出事了。”
“怎么樣了?”秦錦心急如焚。
“不過沒有關系,她只是受剌激過度,現正在接受心理治療,不過是暫時的,你不要擔心?!?/p>
“她現在在哪里?”秦錦擔心地問。
陸子明很為難地說:“在精神病院里?!?/p>
聽到這句,秦錦往后一靠,承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為什么???”
“她總是反復地說看到了死去的朋友,而且還拼命地要挖自己的眼睛,說是給藍綺補上,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捆住她,把她送到了專業(yè)人士那里接受治療?!标懽用鞯穆曇粲幸唤z不忍,因為他趕去的時候,那個叫瑛琪的女人已經發(fā)了瘋,拼命地用指甲摳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護士發(fā)現得早,眼珠恐怕已經不保了。
她被送走的時候,嘴里不停地念著一個“挖”字,粉紅色的指甲已經染上了自己的鮮血,可是,依然還在不停地做挖的手式。最可怕的是,她不停地扯自己的頭發(fā),像要把頭發(fā)都扯下來,又像有人在頭上要把頭皮給掀下來一樣。
這么溫柔的一個女人發(fā)瘋的時候如此可怕,連陸子明看到了都打了一個冷戰(zhàn)。他已經看過太多可怕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卻讓他感覺到一種莫明其妙的寒意,從腳底沖到頭頂,看著那個流著血、眼睛受了傷的瑛琪,他總是想躲起來。
他幾乎為自己的膽怯而嘲笑起自己來。
但是,這一次,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單純的自殺案,而是有人要暗地里加害藍綺和瑛琪,可是,又一點線索都沒有。
他皺著眉毛,當秦錦在電話里提出要去看瑛琪的時候,他拒絕了,原因是現在瑛琪的情緒不穩(wěn)定,不能受打擾。其實,他是不忍心看秦錦再受打擊了。如果她現在看到自己的朋友,會比那個時候看到藍綺的尸體更難受。
秦錦憂傷地走出店門,在華燈初上的街頭默默不語慢慢地走著,心里想著唐詩詩,不知道她會怎樣。藍綺慘死,瑛琪進了精神病院。笑聲不再了,只有懷里這只漂亮的小貓還溫暖著自己的懷抱。
她低著頭往回走。那段路很黑暗,這里的路燈壞了,應該找管理處修修了。
忽然,懷里的黑寶不安分地探出腦袋,四處亂看起來,而且拼命想掙開秦錦的手往外去。她自己也感覺到身邊有人,可是,往回看卻什么人也沒有。她緊張起來,出了這么多事讓她分外的敏感,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殺氣向自己襲來。
秦錦從小就有一種超強的第六感,事情要發(fā)生的時候她總能感覺得到,她現在感覺自己會有危險,難道這個路段會有小偷?
今天這段路特別的奇怪,天剛黑就一個人也沒有了,而且彌漫著一股惡心的血腥味兒,她緊張起來,拔腳就往前跑。
雖然沒有腳步聲,可是黑寶卻越來越緊張,背上的毛都立了起來,秦錦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正向自己逼來。
她的眼睛越來越難受,看東西的時候都黑蒙蒙的,她只好揉了揉眼睛,這一揉更是不得了,眼睛像進去了一堆小蟲子,癢得不得了,她甚至想把黑寶給丟到地上使勁兒地揉會兒眼睛,可是,黑寶的尖叫讓她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這只貓似乎很害怕離開她的懷抱,拼命地往她的臉上蹭,阻止她的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可是,眼睛已經越來越難受了,正當她想丟掉黑寶的時候,那種壓力忽然沒有了,眼睛也不再不舒服了,她拼命地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又看到了那一雙球鞋在打著二二拍。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這個二二拍也不是那么討厭,她抬起頭,柯良正在她的前面不屑地看著她。
“秦小咪,你這個不良少女,這么晚才回家,剛剛你家的貓很可愛,我根本就不怕,我一定要對你解釋一下,不然讓你誤會我是膽小之人那可不行,我家里啊,祖上三代都是有名的天師,天師??!”
柯良一邊抖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邊在那里反復地對秦錦解釋著,秦錦難過的心情被柯良一掃而空。
“活該,誰叫你老誤會我是垃圾婆?!鼻劐\心里暗暗地想著。
她決定不理這個家伙,自己回家,可是,那個柯良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對她說個不停,她氣極了,舉起黑寶對他做了個威脅的動作,他一邊往后退一邊說:“哼,我只是對貓過敏罷了,誰會怕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