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狂奔,沒有人知道要去哪里,也沒有人管那么多事情,大家都東倒西歪,只顧逃得越遠越好。
“師太,小魚怎么辦?”詩詩心腸是非常善良的。
尼姑輕輕地撫摸著黑寶,黑寶在她的懷里發(fā)出滿足的喵喵聲:“別叫我?guī)熖?,我的法號叫圓空,你叫我圓空好了,小魚本來就是陰童,他其實是那個地方的守護者,詛咒之所以這么多年都沒有追殺錦兒,就是因為小魚沒有把它放出來,也是因為它的力量沒有大到可以逃離陰地,不過,它還是借你的力量跑出來開始報復(fù),看來,你們之間都有淵源?!?/p>
柯良接話:“圓空師太,你怎么認識我爸媽的呢?”
“哈哈,這就說來話長了,當年,我因為是克星,差點被你娘當做妖怪給驅(qū)魔了,幸好柯大哥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真實身份才救了我一命,就這樣,不打不相識,我和你娘就認識了。”
納蘭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當年是有名的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是一個驅(qū)魔棒下去,當年她看到秦錦媽身上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流,就以為她是妖不是人,好在她老公阻止得快,不然就錯殺了。
而秦錦還在發(fā)呆中,陸子明愛憐地一邊開車,一邊握住她的手。
天慢慢地亮了,陸子明的車向城市開去,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卻還是直覺地認為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
圓空似乎也不反對,幾個長輩都好像有個什么重大的決定要做,緊鎖著眉頭,似在不斷地考慮中。
柯良感覺到奇怪:“爸媽,你們到底怎么了,在想什么??!”
沒有人理他,但經(jīng)過一個寺院的時候,圓空卻讓車停了下來。她回過頭,問柯家寬和納蘭靜:“你們真的決定這樣做?”
兩個人都點點頭,她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我也去?!?/p>
小小的越野車里一下子走出那么多人,驚得一個正在掃地的小和尚把掃把都掉在地上了。
柯家寬說:“這個時候,應(yīng)該把柯良的爺爺也帶上,老故人相逢,不知道會有多少話要說?!?/p>
詩詩四人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地問到底是什么回事。
這個時候柯家寬很無奈地對大家說了一句:“孩子們,我們現(xiàn)在去見一位老朋友,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他是這個寺的住持,但不管看到什么東西,你們都一定要保持鎮(zhèn)定,不可以尖叫,不可以發(fā)呆,不可以奪路而逃,不能給我們丟臉,知道嗎?”
納蘭靜似乎很不放心地說了一句:“難道你自己不會逃嗎?”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唉,看來我們這一群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是在一起了?!?/p>
圓空師太嘆息著說:“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佛說,緣起緣落,花開花謝,算了,大家都進去吧!”
幾個年輕人走在后面,邊走邊看,這真是一個破爛的寺院,看樣子香火很差,到處都是灰塵。
到了小寺院的后院,柯家寬叫幾個年輕人站住,自己和老婆、圓空師太一起進去,秦錦看著自己母親的背影,震驚過后,她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的母親,但她看到母親已經(jīng)那么理性,那么冷淡,那么看破紅塵,實在是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小寺院雖然破,但還是有一番清靜之意,小院后面居然有幾株梅花盛開。
柯良走過去,忽然又跑回來,夏天開梅花?他萬分驚奇,偏那幾朵白梅又開在枝頭,好奇心下,他居然偷偷地爬到了樹枝上,看那幾朵梅花。
詩詩、陸子明、秦錦都看著他,大家都認為這個寺里果然住著高人,居然可以在夏天催開梅花,有仙氣。
柯良在樹枝上摸到了那朵梅花,天啊,居然是假的,他累得半死才上了樹,于是氣得高呼一聲:“誰這么無聊,大熱天粘梅花玩??!”語音未落,他看到樹枝上還掛著一個條子,上面寫著:“別動,你的頭上有一個馬蜂窩,一動就會出人命?!?/p>
柯良尖叫著:“秦錦,子明,你們快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馬蜂窩?!彼麌樀靡粍右膊桓覄印?/p>
大家仔細看了半天,都得出結(jié)論:“沒有啊,你被騙了。”
柯良連著被人擺了兩道,激動得在樹上站直:“奶奶的,誰陷害我,我跟他沒完!”
就在這時,他眼尖地看到樹干上寫著一句話,然后就掉了下去。
那句話是:“放心,下面沒有尖刀,只有尖刺。”
柯良重重地跌在地上,以為自己已經(jīng)沒命了,大家都嚇到了,忙去看柯良,但柯良一會兒就睜開眼睛,原來下面早就讓人鋪了厚厚一層干草,怎么都傷不了人。
大家看到柯良沒有事后,心都放下來了,然后看著柯良的狼狽樣,都忍不住笑起來了。
柯良站起來,氣急敗壞地說:“誰?誰干的?”
這時柯家寬、納蘭靜他們都出來了,身邊還有一個打扮得很朋克的中年人,光頭,黑夾克,粗手鏈,戴墨鏡,像一個老憤青,居然還打著唇洞。
他笑得最夸張,而且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柯良說:“有這么好笑嗎?”
“當然好笑,你已經(jīng)是第二十七個上當?shù)娜肆?,這個游戲太好玩了!”
柯良一聽他已經(jīng)害了二十七個人,盛怒之下,一個左勾拳對著那張笑臉打去,誰知道自己卻又飛回到那堆干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