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頓時無語,我曾希望卓能將我拯救,如蓓蓓說的,用愛去忘卻,可是……
那你離我遠點,我對有婦之夫不感興趣。你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不知道自己怎么會不聽使喚地打下了這么幾句,而卓,什么都沒說。我斷線……
有些東西,像毒品,一旦習慣便擺脫不了,我每日還是要去看留言,看卓是否來過。不曾想會有什么發(fā)生,他只是能帶給我寧靜,一種我極度眷戀的感覺。有時候我覺得卓對于我來說更像是一個親人,能從思想上走入我的世界。他永遠不會像小兵那樣問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花開是寂寞的,縱使有人看著,但如果有人能夠聽到花開時的歌聲,那便不一樣了。
冰藍,給我你的電話。
不。
就說五分鐘。
于是我迷戀上了卓的聲音,那種平和安靜的聲音。
蓓蓓說,你這些天好像變了很多。
這叫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對卓說,答應我一件事,我們千萬不要見面,有一些東西,是不適合晾在陽光下的。
卓說,我知道。
為什么你每天都會在網上?不用陪老婆孩子么?
如同很多男人,也是一個拙劣的回答,心里暗笑,為什么每個男人都覺得自己的老婆不理解自己,縱使當初是怎樣千方百計滴水穿石地將其娶入家門。
其實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子,相夫教子,心地善良,只是我們有太少的共同語言,她總是能在最適當的時候及時對你潑下一盆冷水。
所以你就在虛擬世界里尋求共同語言?我的刻薄時時顯露。
這樣心思細膩柔情百轉的男子,生來就是要辜負女人的。
這個愛看諸子百家黃帝內經,酷愛金融經濟,喜好字畫及收藏的男子居然開始陪我玩網絡游戲。
我說,我們結婚吧。于是我們在網上舉行了婚禮,還養(yǎng)了個小男孩。我每天要工作賺錢給孩子買奶粉收拾屋子,有時忙碌忙碌著就開始流淚。以前,和小兵在文曲星上養(yǎng)了只小貓,都養(yǎng)出感情來了,每天媽媽爸爸的自己在那兒美,結果終于有一天,打開文曲星,發(fā)現小貓離家出走了,理由是我不給它洗澡,小兵在旁邊笑得七仰八叉,這沒良心的東西,從此再不養(yǎng)貓。
一旦成了習慣,便很難戒掉,始料不及。卓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個部分,很難說對他會有怎樣的感情,可是一日不見,心就空了。我開始練習書法,并且看卓在網上寫下的讀書筆記,充分滿足了我的懶惰。有時候我想,卓真像是我的師長,他讓我開始思考人生。這樣的人,是我所仰視的,因為他的睿智。
卓說,你是我見到的最聰明的女孩,且不說才氣,僅僅思維,縱是男人也是不及的。與你說話,我要動腦筋。
如此的夸獎,受用得很。
但是卓沒錯,聰明的人都很珍惜棋逢對手的感覺。
我是容易煩躁的人,且思維混亂,說得好聽些是思維跳躍性很強,遇到婆婆媽媽啰里啰唆或是不開竅的人,火氣就亂竄。和卓說話,感覺周身順暢,是挑戰(zhàn),亦是享受。用蓓蓓的話說,你們這號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就連罵人都罵得精彩,不開竅的還以為你們在夸獎他呢,夠損。
我說蓓蓓,你不要把自己歸入根紅苗正的一派,論起尖酸刻薄,誰是你的對手?
蓓蓓得意得花枝亂顫。
彼時我在和蓓蓓同居,吃喝拉撒沒有秘密。我成天留戀于網絡,而蓓蓓則是不停地聽歌看影碟。蓓蓓說我整天在網上勾引良家主夫,我說她成天對著影碟里的帥哥意淫。不過我們兩個還有一共同愛好,就是時不時打扮得花枝招展煙視媚行地混到酒吧里聽歌,聽歌其實是幌子,主要還是去看帥哥,看看而已,兩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主兒。
自從和小兵分開以后,再也沒有這么快樂過。蓓蓓說,冰藍,我懷念當初的你。
我也懷念。
蓓蓓說,冰藍,你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請假,去麗江,去梅里。
梅里是屬于情人的山,蓓蓓,難道你真的不嫁啦?跟我去。蓓蓓曾經說,要跟最愛的人去梅里,去那屬于情人的圣山。
嗯,陪著你還不行啊,不去也得去。那可是一個忘卻憂愁治療傷痛的風水寶地。
多少年了,與蘇陽分手后,蓓蓓心如止水。我們都是太善于掩藏的人,只有彼此能夠看見彼此的傷痛。
我常常在心里對蓓蓓默念,對不起。我對蘇陽的感情原來根本不及她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