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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段合作

張作霖傳 作者:徐徹


段祺瑞是北洋軍閥直系的首領(lǐng),又是北京政府的內(nèi)閣總理,是袁世凱死后北洋派最有威望最有實力的頭目。張作霖為了實現(xiàn)自己更大的人生目標,對段祺瑞采取了阿諛奉承的作法。本來對張作霖這個馬賊出身的人,段祺瑞是看不起的。但是,因為張作霖擁有軍隊和地盤,段也不能小覷他?! ?/p>

1918年2月24日,直系的馮玉祥在南進的過程中,突然于湖北的武穴發(fā)表了“促進南北和局”的通電。這個主和通電對段祺瑞的主戰(zhàn)派是一個沉重打擊。在武穴發(fā)表通電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武穴處于湖北和江西的交界線上,馮旅在此駐足,對主戰(zhàn)派兩路軍隊的南進,造成了重大影響。這就打亂了段祺瑞的整個軍事布局。段祺瑞手中沒有軍隊,感到束手無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得求救于張作霖。  于是,段派他的心腹愛將徐樹錚以“接洽國防”的名義,到奉天調(diào)張作霖出兵?! ?/p>

張作霖表現(xiàn)積極。1918年2月25日,奉軍第二十七師第五十三旅進入山海關(guān),開到河北灤州。這里還有一個有趣的插曲。奉天督署參謀長楊宇霆,綽號“小諸葛”的,帶兵到達秦皇島,他是別有所圖。他不費吹灰之力,在秦皇島港口一舉截走了2.7萬余支步槍。這些步槍是根據(jù)段祺瑞同日本的中日軍械借款協(xié)定第一批運到中國的。不料想,剛一上岸,就成了奉軍的囊中之物?! ∵@個消息傳到北京,著實讓段祺瑞吃驚不小,也十分心疼。因為這是段祺瑞準備用來裝備他的私人武裝“參戰(zhàn)軍”的。26日,段祺瑞給張作霖發(fā)一電,讓張把軍械送回北京。張作霖也會演戲,同一天,張發(fā)一通電,說他早已布置南征,只因缺少軍火,未便起行。此次“提去”軍火,事先未予請示,因為公文來往費時,只得先斬后奏?! ?/p>

27日,張又給段一答電,稱“所練軍隊,無論對內(nèi)對外,均屬擁護中央,一旦編練成軍,悉聽政府驅(qū)策”,還振振有辭呢!其實,據(jù)推測,這批軍火是徐樹錚為了討好張作霖,而故意送給張的。因為沒有禮物,很難說動張作霖出兵。事先請示段,肯定不準。所以,徐就來了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提取軍火是要證件的,而這個證件就是徐樹錚在任陸軍部次長期間私自留下來的空白證件。段對張無法,只得不了了之了①?! ?/p>

3月5日,奉軍一部由天津開到廊房,靠近北京。張請北京政府在天壇一帶指定營房,讓奉軍駐扎。張的到來,使人們回想起了張勛的野蠻的辮子兵,由此給北京城造成了極大恐慌。張發(fā)表通電,表示自己沒有個人野心,“毫無私意。若有虛言,鬼神鑒察”。這才使北京市民稍稍安心。  

3月12日,在距離天津50里的軍糧城組成了關(guān)內(nèi)奉軍總司令部。張作霖自兼總司令,徐樹錚以副總司令代行總司令職權(quán)。此時,段、張勾結(jié),才大白于天下。16日,徐樹錚同楊宇霆到天津,召開北方各省督軍代表會議,再次敦促大總統(tǒng)馮國璋讓段祺瑞組閣?! ?/p>

3月23日,段宣布組閣,段從后臺走到了前臺,又在大力推行他的“武力統(tǒng)一”中國的政策。段上臺不久,奉軍又在塘沽劫持軍火。這是段從日本購進的第三批軍火,段只能吞下這顆苦果?! 堊髁厥窍肜眯鞓溴P,借以擴張奉系的勢力。但是,徐樹錚卻企圖假借奉軍的力量,達到擴展自己勢力的目的。在北軍南下不利的情況下,徐樹錚決定在漢口設立一個奉軍前敵總指揮部,把奉軍的6個混成旅全部調(diào)到湖南戰(zhàn)場上。并命令奉軍的3個師長孫烈臣、汲金純、吳俊升速到長沙,布置作戰(zhàn)計劃?! 〈伺e引起張作霖的警覺,他迅速調(diào)回3個奉軍師長,并要調(diào)回擺在前線的奉軍。雖然徐樹錚信誓旦旦,但張作霖不傻,不想讓自己的部隊當替死鬼,打頭陣。自此,張、徐之間產(chǎn)生了嫌隙?! ?/p>

7月28日,在天津召開了督軍團會議,張作霖第一次參加。關(guān)于總統(tǒng)問題,張作霖贊成徐世昌擔任大總統(tǒng)。這是很重要的一票。會后,張作霖有意留在天津,查一查徐樹錚代行總司令期間的表現(xiàn)。這一查,看出了問題。從3月23日段內(nèi)閣復活時起,徐樹錚一共代領(lǐng)奉軍軍費515萬元,奉軍實收只有180萬元。其余絕大部分都用在編練參戰(zhàn)軍和新國會的選舉上了。這就是說,徐樹錚在欺騙張作霖。徐口蜜腹劍,心懷鬼胎?! ?/p>

張作霖豈是好惹的。他當即下令撤掉了徐樹錚的副總司令的職務,并向段告狀。段十分驚慌,除令徐向張道歉外,還答應在短期內(nèi)歸還徐的欠款。后來欠款沒有還清,張作霖不答應。只得從徐樹錚編練成的5個混成旅中,撥給張作霖3個旅,此事才算罷休?! ?/p>

不過,從此徐樹錚對張作霖懷恨在心,埋下了要殺掉張作霖的陰險的種子。前文提到,徐世昌在當上大總統(tǒng)的第4天,就任命張作霖為東三省巡閱使。這既是徐世昌對張作霖贊成自己當總統(tǒng)的回報,也是對這個具有深厚潛力的東北王的一個拉攏。這是徐世昌的一招妙棋。此一時期,張作霖還沒有過多地過問關(guān)內(nèi)事務,他的眼光基本是在東北。在關(guān)內(nèi)經(jīng)過兩年的歷練,張作霖具有了關(guān)于國家方面的相當?shù)能娬?jīng)驗,他想入主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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