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繩子放你下去?!焙嗬呎f邊取下背包,“要是有問題的話,我馬上拽你上來。”
繩子系到勞拉的索具上,她把頭發(fā)綰成馬尾辮,然后雙腳朝前,向洞里慢慢爬去。進洞之后,她警惕地站穩(wěn)雙腳,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還不結(jié)實。
“你看到什么啦?”亨利問。
“都是石頭。”她的眼睛慢慢適應(yīng)洞里的黑暗,然后又打開強光手電,“底下的地面更平坦,好像是……”她再次抬起手電。燈光落在石壁上——一片黑暗?!袄锩嬗袟l通道,很寬,我不知道有多深,反正很深?!彼秸f越興奮,“這是人工造的!”
“你能下去嗎?”
“我試試?!彼冗~了一步,雙手抬起保持平衡。小塊的碎石從大堆上向下滑落,“腳下有點松,我可能要——”
啪的一聲,一塊大石頭從她的腳下脫落下去。勞拉猝不及防,后背朝下跌倒在地,然后一下子滑了下去。手電筒在她的前面不停地翻滾。
“勞拉!勞拉!”
“我沒事!剛才滑了一跤。”她站穩(wěn)雙腳。她因為身上穿了厚實的外衣,所以沒有劃破皮膚。
“用不用我把你拽上來?”
“不用,我沒事。反正下來了,我再看看周圍都有什么。”她彎腰撿起掉在下面的手電筒……
這里并非她一個人。
剎那間她僵在那里,更多的是因為震驚,不是恐懼。然后她被強烈的好奇心所占據(jù),她輕輕地將手電光照向四周。
“親愛的!”她喊叫亨利。
“怎么啦?”
“當年納粹來西藏的那個探險隊,后來杳無音信,你還記得嗎?”
“我都忘了。”他朝洞里喊著,口氣中還帶著諷刺。
勞拉的口氣中充滿勝利的喜悅:“我想我發(fā)現(xiàn)的正是他們。”
洞里有5具尸體。勞拉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被落在洞口的石頭壓死的;從尸體身上幾乎變成木乃伊的狀態(tài)來判斷,他們最可能的死因是喜馬拉雅山的寒冷,正是因為寒冷,這幾個探險者干癟的尸體才能保存至今。
懷爾德夫婦將注意力轉(zhuǎn)向那幾具干尸,這時探險隊的其他成員開始進洞里勘查。
“一定是天氣突然發(fā)生變化。”亨利一邊說一邊蹲下來借著燈光在尸體旁邊檢查起來,“如此說來,他們來這里是為了躲避……結(jié)果出不去了?!?/p>
“都是被凍死的,我可不想被凍死?!眲诶隽藗€鬼臉。
一個西藏的向?qū)г谶^道下面喊懷爾德夫婦:“懷爾德教授!這里有東西!”
亨利和勞拉放下手邊的尸體朝洞里走去。如勞拉所判斷的,里面的通道顯然是人工的,都是從巖石上開鑿出來的。大約在30英尺的前方,探險隊其他隊員的燈光照亮了里面的東西。
一座廟宇——或一座陵墓。
杰克正在那里檢查位于長方形洞穴中央的祭壇。“這不是西藏人的?!睉褷柕路驄D進來之后他宣布說,“這里的銘文……是格洛茲爾人的,或是他們文字的變體?!?/p>
“格洛茲爾?”亨利又驚又喜,“我總是說格洛茲爾語不在亞特蘭蒂斯人的語言之下!”
“離老家太遠了?!眲诶f了一句。
勞拉將手電光照到墻壁上。雕刻的石柱從地面伸到洞頂,石柱呈棱狀,幾乎是咄咄逼人的,顯然是為了發(fā)揮更大的支撐作用。勞拉想,納粹幾乎就要回家了。
石柱中間是淺浮雕,上面都是人形圖案。亨利靠近其中一個最大的浮雕。亨利對這些浮雕的圖案并不熟悉,但從上面頑強的風格來判斷,他馬上明白浮雕所指何人。
“海神波塞冬……”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