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63歲的勃拉姆斯收到了克拉拉的死訊,這位老人家身在瑞士,不知道怎樣跌跌撞撞趕到火車站,要趕去法蘭克福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最后一面。不幸的是,這個憂傷的老人坐錯了方向,等兩天后,他終于找對路來到目的地時,已經(jīng)是黃土壟中,佳人薄命。
老人家拿出小提琴,在克拉拉的墓前拉了一首曲子,沒有人知道是什么,其實也不需要知道是什么,那是43年蘊藏的愛情,43年說不出口的思念,現(xiàn)在他終于能大膽說出來了,可是那個女子卻再也聽不到了??死篮蟮牡诙?,勃拉姆斯在維也納追隨她而去。他死后,漢堡港的所有船只為他下半旗,并且鳴笛致哀。因為勃拉姆斯出生于漢堡,他是漢堡的驕傲。
以一個外行的角度,一口氣講完了三個音樂家的故事。要說這三個音樂家有什么聯(lián)系,除了音樂上的某種傳承,就是他們都代表著連續(xù)的三個古典音樂的偉大時代。但是老楊把這三個人挑出來跟大家認識,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都來自我們將要訪問的那個國家——德意志。
這三位在音樂史上被共稱為“3B”,稱號不太好聽,因為他們?nèi)齻€的名字都以B開頭。無論哪個國家出了這3B,都可以說自己是音樂史的棟梁了,可德國不僅僅是只有這3B而已,大致點算一下德國籍的音樂家,包括:亨德爾、舒曼、瓦格納、門德爾松、韋伯等等。我們這只是說的國家概念上的德國,如果推廣到廣義的德意志概念,不得了啦:海頓、莫扎特、舒伯特、施特勞斯家族、馬勒、卡拉揚……
現(xiàn)在大家知道了,不上音樂課怎么好意思去德國串門子呢!但是僅僅是音樂還不夠,如果說這些音樂家是德意志的一片星空,他家肯定還有另一片星空,一樣的耀眼,那就是哲學(xué)家。德國的哲學(xué)家簡直就像是當?shù)靥禺a(chǎn)了,如同東北的人參鹿茸烏拉草,而那些聞大名如雷貫耳的哲學(xué)家,幾乎都出自德國??档?、黑格爾、叔本華、尼采、席勒,當然不能忘記馬克思、恩格斯兩位跟咱們很熟的人,以及把很多人分析神經(jīng)了的弗洛依德。
一個地區(qū)同時盛產(chǎn)音樂家和哲學(xué)家是非常奇怪的,感覺將松樹和水仙種在一塊地里。我一直認為音樂是天性的釋放,而哲學(xué)應(yīng)該是理性的沉淀;音樂使復(fù)雜的事情簡單,要么愉悅要么憂傷;哲學(xué)則非要把簡單的事情搞復(fù)雜,愉悅的時候要分析憂傷,憂傷的時候要解構(gòu)愉悅。但是在德意志,音樂和哲學(xué)是一個完美的統(tǒng)一體,音樂家和哲學(xué)家兩片星空交織出神奇的光輝,上面說過的舒曼和勃拉姆斯都有哲學(xué)的學(xué)位,而尼采也曾是個半吊子的作曲家。
看到這些震爍古今的名字,我們好奇什么樣的土地這樣的人杰地靈。這實在是一個高貴而偉大的民族,就算它也曾誕生過幾個狂人,讓世界不安寧,但它依然是偉大的,它的自律、自省和嚴謹值得所有人尊敬,讓我們帶一顆肅穆的心去敲門吧,跟德意志人一起走過他們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