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紅舞的樣子容光煥發(fā),化了濃淡適宜的妝。自從王樂飛批評她的香水刺鼻后,她已經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了。昨晚,她已經去美容院好好保養(yǎng)了一下,又讓美容小姐將她的眼睛、頭部、面部等地方重重地按了一遍,立刻就變得神清氣爽了。
所以,翁想想一點也看不出任紅舞有什么異樣,還十分感動地向任紅舞致謝。心想,看來任紅舞那天打電話罵自己,只是一時沖動吧。正想著,任紅舞扯了扯翁想想的衣袖,示意她到衛(wèi)生間去一下。翁想想不知道她神神秘秘有什么事,滿腹疑惑地跟了進去。
“對不起!”任紅舞一進衛(wèi)生間,就真誠地向翁想想道歉。
翁想想立刻明白了,馬上說:“沒事,沒事?!闭f著就要出去。
沒想到,任紅舞卻感動得要掉淚,說:“你真是個好人,翁想想。王樂飛批評我了,我錯了,對不起!以前,我總是跟你過不去,你放心,從此后,再不會了。”
任紅舞態(tài)度和言行的巨大改變讓翁想想非常驚訝,也非常不適應。她已經習慣聽任紅舞大大咧咧的聲音,突然這樣斯文,反而讓她手足無措了。
翁想想一邊連連應著,一邊逃也似地跑出去。她害怕任紅舞接下來會有更讓她驚異的動作。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底卻無來由地感到不踏實。到底怎么會有這樣離奇的感覺,她也說不清楚。也許,這就是女孩的第六感覺吧。
接下來的日子,任紅舞果然表現(xiàn)得非常和善,有時候,甚至主動幫翁想想分擔點什么。比如,當翁想想忙不過來的時候,她會主動招呼客戶到自己的窗口,為翁想想減輕壓力。因為支行理財中心還沒有建起來,任紅舞暫時還是在營業(yè)室做柜員。
這天,是午飯時間,員工們都是輪流吃飯的。任紅舞看翁想想上午已經接待了一百多名客戶,一定累得夠嗆,就說:“想想,你先去吃飯吧,讓我先頂著?!?/p>
現(xiàn)在,她已經不再全名全姓地叫翁想想,而改成想想,顯得她與翁想想的關系更親近了層。翁想想謝過了任紅舞的好意,說:“不用了,你先去吃吧,我還不餓?!痹瓉硭跒榭蛻艮k理基金申購業(yè)務,手續(xù)有點繁瑣。她在耐心地等客戶將一張張的表格填好。
任紅舞見翁想想確實很忙,就不再堅持,一邊走,一邊快速地說:“那好,我吃了馬上就來換你?!?/p>
“嗯?!蔽滔胂朊Φ妙^也沒抬,低著頭一邊快速輸入客戶資料,一邊不在意地答應。
任紅舞果然很快吃完了飯,風一樣返回營業(yè)室,催翁想想去食堂吃飯。說今天食堂煨了排骨蘿卜湯,不油膩,味道還非常不錯。她知道,翁想想最喜歡的湯,就是這個。果然,翁想想聽了任紅舞極具煽動性的描述,馬上快速地完成了手頭的業(yè)務,愉快地向食堂進軍。
下午下了班,任紅舞熱情地對翁想想說:“想想,今天我請客,我們到外面吃一點,然后我們去逛街吧?”
女孩子天生都是逛街狂,即使翁想想這樣文靜的女孩子也不例外。雖然劉潔經常拉自己逛街,但是彼此收入的懸殊和消費能力的巨大落差,讓翁想想每回生出寒酸的感覺,幾乎變成劉潔的小跟班,讓她很不自在。但是跟任紅舞在一起感覺又不一樣,她們都是入行不久的新人,年齡相當,收入差不多,消費水平也不相上下,跟這樣的人結伴逛街才會有所收獲。雖然自己跟任紅舞的著裝風格不同,但是年輕時尚總是相通的。所以聽了任紅舞的提議,她馬上同意,說:“好,我也正想添置兩件夏裝。一天到晚穿著上白下黑的工作服,我都不記得自己穿連衣裙的模樣了。”
“誰讓你懶,每天將自己的衣服穿過來再換上工作服不就可以美了?你看我,哪天不是漂漂亮亮的?”
“也只有你不害臊,自己夸自己漂亮?!蔽滔胂胄?。這段日子,她們已經可以口無遮攔地互開玩笑了。
“呵,這證明本小姐有足夠的自信!馬諾都敢公開宣稱拜金,我實事求是地自夸一下不過分吧?”任紅舞驕傲地笑,順勢還擺了個性感迷人的pose。
“也是。”翁想想點頭。憑任紅舞高挑的身材,漂亮的容貌,比電視上那些選秀女、相親女強了不知多少倍呢,走在街上,不說全部也有90%的回頭率??此难b扮,哪一天不是領導行里服裝新潮流的?同事們都說,要想知道現(xiàn)在流行什么,不用上網(wǎng),不用上街,任紅舞就是時尚風向標!
任紅舞今天穿的是一件露出小蠻腰的緊身吊帶小背心,下著一條超短牛仔褲,腳穿一雙平底人字拖,十足的時髦女郎,和身穿工作套裙的翁想想站一起,一個顯得活潑,一個顯得端莊。所以,這兩個出色的面孔一出現(xiàn)在街頭,立刻吸引了眾多異性的目光。
王樂飛正好來找翁想想。剛走到支行附近,就看到任紅舞和翁想想兩個人并排走出了大門。王樂飛從她們背后看到,任紅舞似乎親熱地挽住了翁想想的胳膊。
這兩個曾經是死對頭的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友好了?王樂飛疑惑不解。眼看兩個人就要轉過街角,王樂飛小跑著追了上去,喊:“翁想想!”
翁想想回過頭。任紅舞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肩膀突然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于是也回過頭來,主動熱情地向王樂飛打了個招呼。
倒是王樂飛卻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任紅舞會主動喊自己。他以為,要強的任紅舞被自己拒絕后,一定會對自己恨之入骨。沒想到,任紅舞卻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也許,她在北京的表現(xiàn)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自己還以為她會怎么樣呢,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任紅舞如此大度,王樂飛如果再耿耿于懷,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于是,他也笑著和任紅舞說了聲“你好”,然后問:“你們這是要到哪里去?”
“正準備去吃飯呢!正好,你來了,我也可以省一餐了,不如你請客吧。和女孩子一起,應該是男士付費的,對吧?”任紅舞愉快地說。
“那當然!”王樂飛見任紅舞這樣,心情很不錯。正好,請她的客,就當是賠禮罷,只是不用明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