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欣怡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癢癢的,流著鼻水。從昨天開始,她就有點兒不舒服了,現(xiàn)在好像更嚴重了。
不行不行!她找出感冒藥,急急忙忙吞了兩粒。不能讓任何意外破壞她精心設(shè)計的浪漫夜。
在安娜登船以前,紀存希決定先到酒吧喝一杯打發(fā)時間,順便培養(yǎng)求婚的情緒。他走進酒吧,除了酒保之外,只有一對男女窩在角落的沙發(fā)上,熱情地擁吻。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徑自坐到吧臺邊,要了杯馬丁尼調(diào)酒。
沙發(fā)上的男女吻夠了,氣喘吁吁地分開來。
“古馳,你不是跟你女朋友一起上船的嗎?不用陪她嗎?”女人嗓音嬌媚。
“她還在整理行李呢?!蹦腥死浜?,“其實我早就受不了她了,要不是她苦苦求我,真不想來參加這什么 愛之船 之旅?!?/p>
“你如果不來,就不會遇見我了??!”
“說得也是,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這兒遇上我的真命天女?!?/p>
說著,兩人又熱吻起來。
真是一對不知羞恥的男女!紀存希蹙眉,為那男人的女友感到悲哀,交到這種混蛋男朋友,算她眼睛瞎了!
但這不關(guān)他的事。他漠然地喝酒。他只管今夜的求婚能不能順利,無論如何,都要讓安娜點頭答應(yīng)。
“紀存希!”一道怨恨的嗓音傳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夾在紀存希兩邊坐下。
他不悅地抬眸,瞪向不速之客,“烏陸陸,烏柒柒,怎么又是你們?你們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自從他買下姜母島一間洗發(fā)精工廠后,這兩父子就像冤魂似的纏著他不放。
“紀存希,你一買下我的工廠就立刻全廠機械化!你知不知道,這會讓姜母島上多少家庭的生活陷入絕境?我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這樣對待我的老員工!”烏陸陸說道,“我再問一次,你還要不要裁員?”
他當(dāng)然要裁,裁定了!紀存希冷笑,“請問一下,今天為了找我買的兩張船票,花了你們多少錢?”
“哈!你以為我們舍不得搭豪華郵輪嗎?”烏柒柒得意揚揚地仰頭大笑,“我告訴你,集六十個《蘋果日報》的截角,就可以八折買船票,所以我們倆才花了一萬二!哼,你沒想到我們會用這一招吧?”
他確實沒想到有人會蠢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個只有五個字,而且我也回答了不下幾十次的問題,你們要花一萬二跟兩天的時間?算一算,平均每個字要花兩千四百塊來問,用這種不符合成本效益的做事方法,難怪你們的工廠會經(jīng)營不善!”
烏陸陸父子聞言,張口結(jié)舌,幾乎氣暈。
“你的 烏溜溜洗發(fā)精工廠 淪為拍賣品,我只是依照合法程序買下,還讓你們 老姜再生毛囊 的秘方可以延續(xù),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嗎?”他實在不懂這父子倆有何不滿。
“你 ”烏陸陸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張嘴真能掰!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你眼里明明只有我們工廠的秘方,完全不管我們島民的死活!”
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紀存希懶得理兩只蒼蠅嗡嗡叫,板起臉,“我警告你們,今天對我很重要,你們敢亂來,我保證告到你們傾家蕩產(chǎn)!我再最后回答一次,我 一 定 會 裁!滿意了吧?現(xiàn)在,給我滾!”
威風(fēng)凜凜的怒斥嚇得烏陸陸一顫,跳起來。烏柒柒見酒吧眾人的目光都在紀存希身上,趁機從口袋里摸出一包藥粉,神不知鬼不覺地灑進紀存希的酒里。
“爸,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事成后,他朝父親使了個眼色。
烏陸陸會意,“好,走就走!紀存希,你走著瞧,像你這種冷血的生意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父子倆氣沖沖地離去后,酒吧恢復(fù)寧靜,沙發(fā)上的男女好奇地望著紀存希,竊竊私語。他的情緒被破壞了,甩甩頭,舉杯將酒喝干,簽單走人。
在門口,他撞上了一個搖搖晃晃走進來的女人,厲眸一瞪,“小心點兒!”
“是你先撞到人的好嗎?”欣怡不情愿地目送他離去,扶著眩暈的頭,踉蹌地來到吧臺,詢問酒保。
“對不起,先生,請問,賭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