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地搖頭,由于烏柒柒倒地的身軀正好擋住了狹小的通道,他只好真的踩過去,進辦公室翻抽屜。
他并沒花太多氣力,因為一個寫著“相機記憶卡”的信封就大剌剌地躺在第一格抽屜的最上層。
紀存希拿出記憶卡,猶豫起來,他無法相信有人竟蠢到這種地步,這記憶卡該不會是假的吧?但想想,烏柒柒連自己布下的陷阱都躲不過,好像的確不太聰明。
“柒柒,你在不在?”烏陸陸的大嗓門忽然在工廠門口響起,還夾雜著一群島民的嗡嗡聲,“紀存希那小子不知道躲哪兒去了,竟然不在渡輪上!幸好今天有臺風警報,渡輪不開了,諒那小子插翅也難飛,我們打算來個全島搜索 ”
全島搜索?
紀存希心神一凜,來不及多想,從辦公室窗口跳了出去,以跑百米的速度逃離現(xiàn)場。
唉!她真想逃走。
欣怡站在家門口,百般躑躅,怎么也不想踏進去,面對父母的責難。
昨晚,她的父親陳胡圖以及母親西施從島民們口中輾轉(zhuǎn)得知女兒懷孕的消息,大為震怒,立刻下了奪命連環(huán)Call,命令欣怡馬上回姜母島,她再不情愿,也只好搭早上第一班船回來。
“你這死丫頭總算回來了!”胡圖首先發(fā)現(xiàn)了她,不由分說地拽著她到祖先牌位前跪下,“我怎么會養(yǎng)出你這種敗壞門風的女兒?。繎言械氖卖[到上電視!你知不知道,這件丑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姜母島?你爹我還要不要做人?”
“就是就是?。 蔽魇┮踩氯缕饋?,“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千省萬省就是那個 套子 不能省,你是把你娘的話當耳邊風嗎?”
兩人一唱一和,將女兒罵得狗血淋頭。
“說!那個害你懷孕的家伙是誰?”胡圖厲聲審問。
欣怡卻猛搖頭,“我 我不知道?!彼跄軐o辜的紀存希拖下水?“他是一個在郵輪上的陌生人,我不是故意要跟他 唉,一切都是誤會啦!”
“誤會個頭!”胡圖氣得渾身發(fā)抖,“好好好,你死也要護著那臭小子是吧?我就打你,打到你聽話為止!老婆,藤條拿來!”
什么?要動家法?欣怡驚駭,西施也猶豫,連忙轉(zhuǎn)向女兒,“你還不快從實招來?難道非得惹你爹生氣不可?那小子到底是誰?是不是他誘拐你上床的?他迷奸你嗎?”
“不是不是!”欣怡忙辯解,“爸,媽,你們別誤會,他真的不是那種人,他人很好的,幫我很多,他 ”
“你還口口聲聲替那小子說話!”胡圖聽不下去了,自己找來藤條,對著女兒就是用力的一鞭。
欣怡吃痛,卻不敢躲,默默跪著,承受父親的怒氣。
“你還不說?我再打!”眼看胡圖的藤條又要落下,一道身影忽地從陳家敞開的大門閃進來,及時擋住了。
“住手!”
是紀存希!欣怡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
胡圖則是狠狠一瞪,“你是誰?我教訓自家女兒關(guān)你什么事!”
“當然關(guān)我的事,因為 ”紀存希微窘地站在原地,說實在的,他不想沖進來的,但上天偏偏要讓他路過陳家,又偏要讓他聽到陳欣怡寧愿挨罰也要替他說話,堂堂男子漢,他怎能拋下她不管?“我就是孩子的父親。”他招了。
“什么?!你就是 ”胡圖與西施面面相覷,兩人上上下下打量紀存希,越看越惱火。
這個全身濕淋淋、西裝扯破一道大口子、發(fā)上沾著白面粉、外表慘到極致的年輕人,就是害他們女兒懷孕的罪魁禍首?
老天爺!他們的女兒怎么會瞎了眼看上這等貨色?是眼睛里進沙子了嗎?
“欣怡 ”西施驚聲尖叫,“你是要把你爹娘給活活氣死嗎?”
陳家父母在痛罵了紀存希一頓后,很不客氣地將他趕到倉庫。
“小子,你沒錢沒擔當,我們收留你睡上一夜就不錯了!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你奶奶了,她說明天一開船就來接你。你害我女兒懷孕這筆賬,我們明天再來算清楚!”胡圖撂下狠話,砰的一聲關(guān)上倉庫大門,還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