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六的早晨,姜黎仿佛化身成了童話里的睡美人,在王子濕熱的吻中漸漸醒來。她舍不得把眼睛睜開,整顆心仿佛浸潤在蜜糖釀制的美酒當中,甜膩而沉醉。她懶洋洋地伸出雙手環(huán)上王子的頸項,微啟雙唇以便加深這個沁人心脾的晨吻。王子十分配合地將舌尖探入,在她芬芳的口腹內輕輕撩撥著,帶動她的小舌一起交纏嬉戲。
相戀已有好幾年,然而每一次親吻仍如第一次般讓她心動迷醉。
兩個人陶然忘我地纏吻了許久,王子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公主柔軟的唇瓣,掰開頸上的纖手啞聲說:“起來吧。”
再吻下去就不是吻醒她而是吻暈她了。
姜黎像只慵懶的貓咪,睡眼惺忪,雙手揪住他的衣領不放,沒有半點要起床的意思。項霆只好像往常那樣強行將她抱起,“別睡了,再賴下去要誤機了。”
聞言,姜黎立刻嗖地一下睜開雙眼,“誤什么機?”
“公司不是組織去黃山旅游嗎,你忘了?”
的確是有這么一回事,可姜黎以為項霆又跟往年一樣抽不出空,而她剛好又去過黃山,所以這次并沒打算參加。
她懊惱地望住他,“你要去怎么不早說?”
“你不是每年都參加嗎?”
姜黎無奈地撇嘴,“我看你好像很忙,就沒報名。”
“不要緊,我跟人事經理說了會參加?!彼阉麓玻谒穆N臀上拍了一下,“快去洗漱?!?/p>
姜黎快速打理好自己,又在項霆的幫助下利索地收拾完行李出門。
為了不誤機,項霆決定自己駕車趕往機場。
路上,姜黎閑來沒事給他講昨天在雜志上看到的笑話。
“甲對乙說: 老同學,好久不見,你現(xiàn)在年薪多少? 乙說: 三千萬。 甲震驚地問: 那一個月有幾百萬哦?厲害啊,做什么的? 你猜乙怎么答?”
項霆專注地開著車,太陽出來了,他騰出一只手將墨鏡戴上,臉部線條更顯得明朗堅毅。片刻后,他才答:“做夢的。”
姜黎斜眼瞥了下他迷人的側臉,訝異地笑,“不錯嘛,這也給你蒙中了。再說一個?!?/p>
結果連說了幾個他都猜對了。
姜黎暗暗稱奇,“你以前是不是看過?”
“沒有?!?/p>
“你腦子也太靈光了。”她驚嘆。
項霆一本正經地說:“我跟諸葛亮是老鄉(xiāng),你不知道?”
姜黎被這話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冷幽默了。她側頭望住這張波瀾不驚的酷臉,感到無奈又好笑。
剛認識他那陣,她以為他只是愛???,然而相處久了,她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裝出來的。他讓你笑那是易如反掌,你讓他笑卻是難于登天,似乎再搞怪的笑話在他眼里都不足為奇。姜黎忽然聯(lián)想起自己剛進公司時鬧的一個笑話。
那天,她跟著人事經理到各所認識新同事。
在這一行里人們習慣把設計師稱為“某工”,例如姓何的設計師稱為“何工”,姓梁的設計師稱為“梁工”。
姜黎初來乍到,在人事經理的熱心介紹下,十分乖巧有禮地跟同人們打著招呼。正在這時,項霆恰好從辦公室里出來跟其中一名設計師討論事情,人事經理看見后便指著他對姜黎說:“這位是設計總監(jiān)、副總建筑師項霆?!?/p>
姜黎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正看向她。他穿著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服,里面是一件純黑的襯衫,襯衫領口處解開了兩顆扣子,沒有系領帶,有種說不出的閑適瀟灑。當她的目光略過那張五官深邃的臉龐時,立刻被那股強烈的男人味所吸引。然而,他身上特有的威嚴氣勢迫使她不敢細看,便很快將視線別開。
她陡然想起之前來面試,被師兄帶去請示的領導好像就是他。當時她站在辦公室外,沒仔細看清他的模樣,只知道他端坐于辦公桌前,頭也沒抬地說了句:“想來就來吧,到時候忙起來可別哭鼻子?!边@句話給她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心思百轉間,項霆已來到她們的面前。她心中頓時一慌,第一反應就是該問候一下領導,于是未及深思便脫口道:“項工,您好!”
這聲“項工”聽起來就如同在喊“相公”,待她回過神來,已來不及補救。
哄堂大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