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連忙收刀退后,急切間腳下一亂,便被高長恭按倒在地,刀刃架上了脖頸。
顧歡放平身體,躺在雪上,郁悶地說:“什么時候我才能贏你???”
高長恭將手中的刀放在地上,把她抱住,拉了起來,一邊替她拍打雪粉,一邊笑道:“我要連你都打不贏,也就該解甲歸田了?!?/p>
“喂,你這話什么意思?”顧歡瞪了他一眼,“重男輕女?”
“絕對不是?!备唛L恭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因為你比我小,力氣沒我大,學武比我晚,經驗沒我多,這跟男女沒什么關系?!?/p>
顧歡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便連連搖頭,“不對,你也很年輕啊。那些比你大好多的武官都比不上你,周國那些將軍基本上都比你老,可很多都打不過你,那又怎么解釋?”
“因為他們蠢。”高長恭張口就說,“可你很聰明?!?/p>
顧歡哈哈大笑,“好吧,就算你說得對?!?/p>
高長恭撿起刀,拉著她的手回屋,換上官服,便去用早膳,然后就到衙門去處理公務。
一州的刺史權力很大,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幾乎等同于一方軍閥,但要將州府郡縣全部治理好,卻也并不容易。高長恭不過才二十二歲,初涉政務,自然想努力做到最好。顧歡也不再如過去那般懶散,積極協(xié)助他處理政務、軍務,還得想辦法收拾那些拖拉成性的大小官吏。雖然天天從早忙到晚,可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做起事來有商有量,成效顯著,都感覺十分愉快。
兩人在衙門里忙到中午,便有和府的人送來一張請柬,稱第二天是和士開的生辰,邀請高長恭與顧歡明日午時至和府赴宴。
高長恭微微皺眉,轉頭問顧歡:“你去嗎?”
顧歡輕聲道:“去吧?!?/p>
高長恭沉默片刻,輕嘆一聲,“我不想與他走得太近。這等佞臣,權勢再盛,地位再高,總是令人不齒。巴結他的都是些無恥之徒,我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污?!?/p>
顧歡輕輕咬著唇,心里有些難堪。過了好半晌,她才低低地道:“既是同朝為官,人家又下帖子請了,總不好不去,這是起碼的禮儀。我相信,凡是和士開請到的人,沒有不去的,即使是恨他的人也一樣?!?/p>
高長恭知她說的是事實,雖然心里有些別扭,還是決定準時赴宴。
時間太緊,顧歡立刻張羅著準備賀禮。她以前沒做過這種事,但與和士開相處了三個多月,對他的喜好還是知道一點。外面風傳他第一愛權勢,第二愛財富,第三愛美人,第四好舞文弄墨。顧歡想來想去,也只好在第二條和第四條上打主意了。
她把高長恭和自己身邊帶著的所有錢財都拿出來,到城里的商鋪逛了半天,終于買到一尊用極品和闐美玉雕成的彌勒佛,應該是拿得出手的,算是給高長恭的賀禮。而她自己則沒再買什么,手上也沒錢了。
回到府中,她到書房去寫了幾幅字,挑出一幅比較滿意的送去裱好,這才自言自語地說:“就這樣啦,應該沒問題吧?!?/p>
高長恭沒有過問這些事,第二天上午處理完公事,便與她一起騎馬趕去鄴城,在午時初刻來到和士開的府邸。
從街口直到大門都被堵得水泄不通,高長恭護著顧歡,幾個隨從在前面開道,這才擠了過去。
門口有許多和府的下人,有的驗看請柬,有的記錄客人送來的禮物。許多人送上的都是華麗的禮單,隨從挑著扎著紅綢的禮物,一撥一撥地進去。相形之下,高長恭和顧歡的禮似乎就太輕了。兩人卻無所謂,將禮物呈上,便走了進去。
顧歡來過多次,府里的幾個管事都知道她現(xiàn)在是和士開最寵愛的人,對她自是熱情備至。顧歡趕緊叫他們去忙,不用管自己。
前廳和花園的暖閣都十分熱鬧,看上去倒有點像現(xiàn)代的酒會。來賓有的坐,有的站,有的四處走動,或喝茶,或吃點心,或聊天說笑,氣氛很是輕松。許多人攜了女眷前來,與和士開的姬妾在偏廳聚會,從正廳便能看到衣香鬢影,不時聽到女人的笑聲。
顧歡與高長恭走進暖閣,便看到和士開坐在當中,正與川流不息過去道賀的人寒暄。
高長恭停下來,對顧歡說:“我不想上去,那些人 都是他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