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家這個一月一次的團圓飯,最后有沒有如眾人所猜那般的吵起來,就不得而知。
而柳冬晴,一直便有一個直覺,以慕朝夕這樣的人和性格,是不可能任這些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的。從頭至尾,她都沒有一丁點想看好戲的念頭。
全樂高,包括老二和三三,都希望在周年慶前,發(fā)生這么一出戲劇的事情。
因為模特韓盼芙和太子妃,實在太難碰到一起了。
這次是因為找著個機會,進來樂高短期培訓手機發(fā)布會的模特,才住了下來,以往,不過是陪在太子爺身邊在各分公司晃一圈,便不見了人影,連慕老爺子想找她談話的機會都沒有。
太子妃程家吟,在樂高從來就是個神秘人物,眾人對她紅色跑車的印象更鮮明過她本人,這不是低調,而是一種發(fā)自內心不屑的囂張!
而韓盼芙也有她自己驕傲的資本,慕朝夕左右也不過只有她一個情人,去哪里都帶著她,連回樂高,也不忌諱。
所以突然就這么蹦出一個柳冬晴,便這么風言風語的傳了起來,其實也不過是滿足了一眾八卦人士自我的新鮮感。
這點柳冬晴十分清楚。
而慕家其它二兄弟,則是不怕風不來,就怕浪不大的幸災樂禍心理,頗有一番,我是破罐子,你也最好同我一起碎的架勢。
向來慕朝夕便與他們不一樣,而他們也不屑慕朝夕的態(tài)度,互不相讓,贏不過你,那大家都一樣。
難得有閑睱的時刻,柳冬晴便這樣胡思亂想,轉而又覺得十分可怕,她來樂高不過半年,幾時也變得像是這工業(yè)園區(qū)呆了幾年的老人一樣了,整個人,整個世界,不是圍著工作轉,便想些這些事情。
確實,工業(yè)園區(qū)的生活,樣樣兼?zhèn)?,這里已經成了一個成熟的生活社區(qū),只要你對生活要求不高,衣食住行,樣樣可以滿足,這里不止限制了你的腿,也會圈制你的腦子。
這樣的生活,看起來簡單,也舒適,可是活的范圍,越來越小,老朋友因為工作忙碌,慢慢失去聯(lián)絡,卻也沒有機會結識新朋友,每天看著一樣的人,聽著一樣的八卦,吃著千成不變一樣的大鍋飯,唯一的走動,便是去廠外買買水果,拾些地攤上好玩的小玩意兒,偶爾,和馬新梅她們,去對面馬路那一排館子,打打葷。
這就是她的全部生活。
確實可怕。
她甚至覺得樂高集團,便是一個現(xiàn)代式的后宮,那么多的女人,每天辛勤的工作,夜深人靜,便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團被壓抑的火,釋放不出來;她倒寧愿自己是那些流水線上的工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簡簡單單,無太多所求,賺個四五年,懷揣一筆嫁妝錢,回老家結婚生子,然后就這樣過一輩子。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甘,而且這種不甘在樂高呆得越久,就越強烈。
有時候,她也會安慰自己,人要知足常樂,自己在顧彥的培養(yǎng)下,慢慢的,從一個前臺助理,到現(xiàn)在,可以一個人負責整個項目,上協(xié)下調,在項目的進展中,不斷的提高了自己,完善自己,也獲得諸多肯定,她還有什么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