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古余恨水東流(2)

試問東流水Ⅰ 作者:簫樓


林歸遠半晌方將手放下,皺起眉頭深思著,似是有一個極大的難題在困擾著他。

好一會兒,他才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服過什么極熱性的東西?”

清洛想了一下,道:“好像沒有哦?!庇謫?,“林軍醫(yī),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歸遠道:“照你所述,你們服用的那五色水是五色鐘乳水。普通的鐘乳石水并不會對人體造成影響,但五色鐘乳水是至寒至涼之物,雖然對習(xí)武之人有莫大好處,但必須以極熱性極霸道的藥物相配才能起到效果,不然就會像雪兒現(xiàn)在這樣一直昏睡不醒。只是你既然未服過至熱至霸道的藥物,怎么能夠中和五色鐘乳水,很快醒過來呢?剛才我觀你心內(nèi)尚有寒意未曾消去,想是寒氣積于此地,只怕以后發(fā)作會危及性命,需得尋到相應(yīng)藥物化解才是。”

清洛擔(dān)心親人,對自身的生死卻不是太在意,笑了一笑,站起身來,道:“生死由命,既然已經(jīng)飲過五色水了,想也無益,我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里嗎?只是雪兒,要勞煩林神醫(yī)費心了。”

林歸遠不意她小小年紀,竟能如此看淡自身,暗暗佩服,也站起來,作揖道:“林某自當(dāng)盡力,李公子的臂傷尚需換藥針灸,請?!?/p>

李清洛在林歸遠的帶領(lǐng)下繞開蕭慎思的主帳,進入林歸遠的帳篷。不死不活正一個在煎藥一個在給幾個傷兵換藥。見兩人濕漉漉地進來,對望一眼,眼中盡是取笑之意。個頭稍高的一個笑道:“公子,你們是不是摸魚去了?”另一個接道:“太好了,這軍營的伙食實在是太差了,公子摸的魚在哪里,也讓我們打打牙祭才是。只是公子怎么被魚給咬了呢?”

林歸遠笑罵一聲:“真是慣壞了你們啦?!?/p>

不一會兒工夫,那幾個傷兵換好了藥。林歸遠使了一下眼色,不死不活將傷兵們弄了出去。

林歸遠打開藥箱,將清洛的衣袖高高捋起,替她換好藥包扎好,又在幾處穴位扎上銀針。又替昏迷的雪兒灌下一碗黑糊糊的湯藥,肚腹處插上銀針。這一連串動作下來,真是令人眼花繚亂。

清洛不覺贊道:“林軍醫(yī),你年紀輕輕,醫(yī)術(shù)卻如此了得?!?/p>

林歸遠笑了一笑:“你倒是猜猜,我為何要學(xué)醫(yī)?”

清洛想了一下:“因為你有一顆仁愛之心,想濟世為民?”

林歸遠大笑:“哈哈,我才沒你想的那么好呢。我呀,只是小時候一心想離家出走,但想到離家之后沒有銀兩可怎么過活,得有一技之長才行,想來想去覺得學(xué)醫(yī)最好,學(xué)好了醫(yī)術(shù)不但能養(yǎng)活自己,還能過得很瀟灑呢。”

聽他此言說得風(fēng)趣,清洛不禁笑了起來。

林歸遠忽然向她擠擠眼:“李兄弟,剛才不死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軍營里的飯菜真是要淡出鳥來,你生長在這淶水河邊,不如我們下午去摸幾條魚來,要不就上山打點野味,改善改善伙食,可好?”

清洛自從離家后,尚未進過飲食,聞言意動,又想到大軍只怕還要幾日才會與燕軍決戰(zhàn),終究是少年心性,便欣然答應(yīng)。

林歸遠又囑咐道:“咱們自己去,可別告訴那死腦筋的蕭慎思?!?/p>

清洛只是笑著,抿嘴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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