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回學校后,我和蘇微拉只字不提昨天發(fā)生的一切。但是即使這樣,她還是很快地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經(jīng)過。
她在知道我白白地被唐夏甩了一個耳光后,火氣立馬就上來了。她說:“落藍,你今天別攔著我。今天我不廢了唐夏,也要砸醒那個白眼狼楊若嵩。他媽的他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過了,放著這么好的你不要,硬是要跟那個狐貍精待在一起?!?/p>
我看著許苒,突然便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說道:“許苒,這件事我不管你了。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跟我沒關(guān)系?!?/p>
是的,一切都跟我沒關(guān)系。楊若嵩是楊若嵩,我是我。我們現(xiàn)在不是一條道上的,我又何必再為了他而傷害我和許苒之間的感情。
許苒在聽到我的話后,立馬去找楊若嵩和唐夏了。那個樣子,活像是要把他們倆給打死一樣。我終究還是沒放下心來,打了個電話給蘇微拉告訴她許苒去找唐夏了。
蘇微拉聽我這么一說,心里立馬有了底。
她說:“落藍,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絕對不會讓許苒做得太過火?!?/p>
我掛了電話后,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F(xiàn)在的這一切,我多么希望是一場夢境,只要醒來,一切都還是之前的模樣。
我接到蘇微拉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她電話那端的語氣有些焦急。她說:“落藍,你現(xiàn)在快到淮海路來,許苒找了曾莫楠,現(xiàn)在正帶了一大幫子的人去堵楊若嵩和唐夏了?!?/p>
我聽蘇微拉這么一說,立馬清醒了過來。
下午的時候我頂多以為許苒會罵楊若嵩或者是替我回抽唐夏幾個巴掌,但是現(xiàn)在事實告訴我許苒是來真的了。她是真的準備替我出頭,準備滅了楊若嵩和唐夏。
因為時間太晚,所以我沒有找到一輛車。沒有辦法我只好一路跑過去,這還算涼爽的夜晚我卻出了一身的汗。在路上我一直都擔心著現(xiàn)在那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我擔心許苒,同樣的我知道我心里也有個地方正在為楊若嵩疼著。
雖然說我現(xiàn)在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但是我喜歡他的那三年不是假的。
三年里,總是習慣把他所有的事情都當做自己的。他一皺眉,我心就被揪得發(fā)疼;他不高興,我便會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我害怕楊若嵩受到傷害,因為我知道一旦他受到傷害,那么最難過的還會是我自己。
我剛到淮海路蘇微拉便迎了上來,她說:“落藍,我跟許苒說了你要來,所以她到現(xiàn)在還沒動手。一會兒你好好地勸勸她,畢竟這件事是因為你的緣故?!?/p>
我喘了一口氣,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走到許苒的旁邊,她看向我問道:“落藍,你不是說這件事情你不管了嗎?”
我無法對許苒說出我還擔心楊若嵩這樣的話,因為我知道她在聽完之后一定更加不會放過楊若嵩的。所以我對著她撒謊了,我說:“許苒,我管這件事并不是為了楊若嵩,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為我受傷的樣子。如果今天你因為我而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我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p>
但是即使我這么說,許苒依舊絲毫不為所動。她說:“林落藍,不管怎么樣,今天我都要把楊若嵩給廢了。我不能讓他這么對待你?!?/p>
我剛想說話便聽見身邊傳來了曾莫楠調(diào)侃的聲音,他說:“林落藍,原來這就是你喜歡的男生啊。依我看,根本也不怎么樣啊?”
我回過頭便看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我身邊的曾莫楠,他的臉上帶著狡黠。
本來我的心情就因為許苒這件事變得不好,所以當曾莫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情一下子便更加糟糕了。我看向他,沒好氣地說道:“關(guān)你什么事啊,你沒事就給我回家睡覺去,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p>
曾莫楠在聽到我說這些話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來表現(xiàn)出一副受傷的模樣。他說:“落藍啊,你怎么可以這么傷害我脆弱的小心靈。再說了,上次的比賽我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林落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是不會不管的?!?/p>
雖然明知道曾莫楠百分之八十說的是不符合他內(nèi)心的話,但是不可置否的是我在聽到他那句“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是不會不管”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微微地抽動了一下。
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女生,即使是包著毒藥的糖衣炮彈。
我大概是被曾莫楠剛剛的那一番話震懾到了,所以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話來。一直到許苒喊楊若嵩的名字,我才回過神。
而我一回過神,便把眼光看向了不遠處的楊若嵩。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表情倨傲。曾經(jīng)我認為楊若嵩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穿白襯衣的人,那時候我認為穿上白襯衣的他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王子。
但是臆想終歸是臆想。穿白襯衣的男生不一定就是王子,他也有可能變身成為惡魔。
我看見楊若嵩同樣的也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我,那里面有著深深的疏離。而站在他身邊的唐夏也是緊緊地盯著我,而那里面是濃烈的,想要把我焚化了的怨恨。
這兩個人曾經(jīng)一手摧毀了我的幸福,但是此刻我卻不得不保他們的周全。
我張了張口,嘴巴里剛吐出個“楊”字便聽見了唐夏刻薄的聲音。她依舊望向我,嘴角有著深深的嘲諷。她說:“林落藍,你以為你這樣做有用嗎?就算你帶這么多人來,你依舊還是逃不脫被楊若嵩甩的命運。你就是一賤人,一個一輩子被甩的婊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經(jīng)對唐夏罵我這件事情免疫了,所以當唐夏說出這么多惡毒詞語的時候我甚至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惱怒。
但是就算我不怒,身邊也有人怒了。例如許苒和蘇微拉,例如曾莫楠。
我聽見蘇微拉說:“唐夏,你把嘴巴放干凈點?!?/p>
然后我又聽見了許苒的聲音,她說:“唐夏,你他媽的要是再敢亂說,老娘今天就把你這張破嘴給撕爛?!?/p>
說完許苒便想沖過去給唐夏幾個巴掌,但是卻被我和曾莫楠攔住了。
在許苒掙扎的時候,我卻聽見了曾莫楠帶著笑的聲音。他說:“你叫唐夏是吧。你罵落藍是婊子,那么你自己應該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婊子吧。如果你愿意的話,我還可以多給你介紹點人?!?/p>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曾莫楠,他雖然在笑,但是那笑意卻達不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