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呀!”荒王爺嚇得跳開一步,身子飄悠悠的,像要暈倒,“小……小千千,你……哦呀……血!”
他還沒說完,兩眼一閉就倒在旁邊粉紅侍衛(wèi)的身上抽搐著。
我也兩眼一翻,白目狀,一個大男人居然暈血,如果我噴鼻血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咳咳,王爺恕在下無禮……在下這病有些日子了,一直不見好,只怕……”
“早說啊?!被耐鯛斦褡髌饋?,揚手尖著嗓子喊道,“把我車上的東西拿來。”
不一會兒,四個粉衣姑娘捧著盒子走到師傅面前。
荒王爺滿臉興奮,介紹著:“這些都是我三年來尋來的寶,鐵皮石斛、天山雪蓮、三兩重人參,還有深山靈芝,全部都送給你。小千千你病好了就出山好不好?好不好?你說好不好嘛!”
“好?!睅煾迪攵嘉聪氡愫敛华q豫地答應(yīng)了,“佟生啊,把這四個藥盒子收下,好好替我謝謝王爺?!?/p>
佟掌柜領(lǐng)命上前,作揖謝道:“我替我家主子謝承王爺厚愛,只是這十六口大箱子只有請王爺先拿回去,等到我家主子出山那天,再麻煩王爺送來二十口才是。”
哇,黑呀。佟掌柜可真夠黑的。
師傅微微動了下脖子,偏過頭看著我,懶洋洋的雙眸中厲色一閃,意思就是說,徒兒,你上茶的時間到了。
那妖媚如絲柳繾綣的眼神,真是勾魂啊!
我端著茶盤站在門口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深吸一口氣——
“王爺,請喝茶。”喝完趕快走,都晌午了,我都快餓死了。
我的姥姥呀。
在離粉紅男還差三四步的地方我急忙停住腳步,差點就被他身上的花粉味熏暈過去。怪不得剛剛師傅咳成那樣,這么重的味道,要是我就直接噴鼻血要他好看。
“哦呀呀,這位姑娘是誰?”聽這興奮勁,敢情荒王爺又恢復(fù)體力了。
我低著頭,師傅教導(dǎo)不能直視客人,彎腰作禮:“回王爺話,我叫九兒?!?/p>
“抬起頭來說話?!?/p>
我低頭撇嘴,笑著抬頭,腹誹道:粉紅男,算你“粉”!
“哦呀呀,小千千,你們當(dāng)鋪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個伶俐的徒兒。小姑娘,這里都是臭男人,你干脆同我回去伺候我得了。”荒王爺說著就上來要拉我的手。
我家?guī)煾党脸恋穆曇暨@時傳來:“她是我的徒弟?!?/p>
荒王爺一愣,秀眉一皺,精致的笑臉一僵,不可置信地陰沉著目光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沉沉道:“你居然收了徒弟?”
老狐貍點頭。
“哦呀,真是不可思議。能讓千歲收為徒弟,姑娘你好福氣呀?!?/p>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看見荒王爺?shù)难垌谐錆M了戾色。
他揚起嘴角,笑著端起我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抿,有感而發(fā):“雖然茶已經(jīng)涼了,但是老君眉的味道更濃。真是好茶。”
“佟生啊,送客。”
“王爺,請?!?/p>
一票人,一堆誘惑的大箱子終于在我送上茶水后消失。
“師傅……”
“這是你的白帕子……”
我嘴角一抽。
“師傅啊……”
“這血是你在后院養(yǎng)的那只兔子的……”
我嘴角二抽。
“師傅,那個……”
“把這茶杯扔了吧……”
我嘴角三抽。
老狐貍有嚴(yán)重的潔癖,凡是別人碰過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會被處理掉。
這可是上好的玉瓷紅釉福祿杯啊,送給我多好,等將來穿回去肯定發(fā)大財。
“可是,師傅……”
“你想說什么?”師傅低頭盯著我。
“我……”想說把這個送給我,可我不敢。
“我是想說,被臭男人碰過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扔掉。”
“很好,很好?!睅煾档目陬^禪又來了,“還有把這四盒補藥用你的小花釀泡上,以后每天睡覺前只許喝一錢,不然就會穿腸爛肚。”
我呸。一天才一錢酒,還不夠塞牙縫的,要是真為我好,你讓我一天喝一斤。
啊喂——師傅……已經(jīng)飄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了泡酒的緣故,現(xiàn)在已經(jīng)子夜時分,我依舊躺在床上烙餡餅,渾身上下充滿了無處安放的活力。
其實我是在想白天那只粉紅色的花狐貍王爺。
話說他那么有錢也有權(quán)還很閑,為什么要找我?guī)煾等ヌ嫠I墓呢?
盜墓者無非有兩種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