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都說了許多從未說過的話，可能兩個人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可以變的很輕松地交談，蓉為我承受了太多東西。她甚至在研究生育問題，希望可以在畢業(yè)的時候為我生一個男孩。我?guī)е诤贾莨淞藥滋?。彼此總是無法回到以前的狀態(tài)，有時我忽然想，我們可能一直就是朋友。只有在做愛的時候，她會在我的懷里哭泣，我希望可以快一點結(jié)束這一切，于是催著蓉快回學(xué)校去。臨走的時候我想去送她，她拒絕，她在我的門口睜大眼睛望著我的臉，沒有說話，便轉(zhuǎn)身離去。那一刻我感覺不到小蓉給予我的溫暖，像是一場永遠的分離。而我要為自己的不理智付出代價，這是一個無法挽回的敗局。

我喜歡這場愛情，雖然我無法給予它更多的東西。

小蓉的離去讓我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平淡，她在我的電腦上留下了一段話：愛你，是我今生無法選擇的選擇，只因為與你相遇才會讓我明白什么才叫快樂與痛苦，而我卻無法與你告別。我看了許多遍，還是無法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有些茫然，這個星期我懷念起與小蓉的許多往事，她與我都知道我們的愛情是沒有結(jié)局的。小蓉不是我第一個女人，也不是最后一個，可她依然付出了一切。在我眼中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晚上在酒吧我看見馬可可與一個外國中年男人在一起，他們走到我的面前，馬可可給我介紹說:“ 這是我的未婚夫，劉明亮。”我與他握手，并告訴他已經(jīng)擁有了兩件最美好的東西。他問我是什么？我說: “ 你的中國名字，還有你身邊的中國女人?！贝蠹也谎远鞯匦α似饋?，這場游戲我并不是最后的玩家。她妖艷地對我說:“ 你的小天使走了嗎？”我說:“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打電話去了？”馬可可笑了起來。我用憤怒的眼神望著她，這個可以毀掉任何男人的女人。

一個星期以后，我辭掉了杭州的工作，坐火車去了北京。來到小蓉的學(xué)校，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坐在教室里上課。她無意間回頭望見了我，我向她招手，微笑，小蓉跑了出來與我擁抱。我對她說:“ 是我對不起你，我從未真正地關(guān)心過你，從不在乎你的感受。寶貝，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小蓉低著頭，她問我：“ 你的那個女人呢？”我告訴她我已經(jīng)辭職了。她望著我，我們彼此都很寂寞，但眼神中卻找不到往日的那種激情。她陪和我在學(xué)校里逛了幾天，帶我參觀她的寢室，還有晚上戀人們常去的小樹林，大學(xué)生活對于我來說依然不陌生。

有天晚上我們?nèi)⒓恿艘粋€學(xué)校的演唱會。小蓉指著站在臺上彈吉他的男生對我說:“ 那個男孩就是我的男朋友?！蔽铱粗?，很驚訝但沒有多問她什么，我看見小蓉看他的神情充滿了快樂。

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

那個男孩是蓉第一學(xué)期認(rèn)識的，他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男孩追了蓉整整兩年，直到上個月蓉才答應(yīng)與他交往。在那個男孩面前我覺得自己老了許多，青春已經(jīng)找不到了，只留下寂寞的痕跡。蓉好像已經(jīng)不為我們的感情而痛苦了，看的出她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我們在操場上散步，我希望她可以回到我的身邊。

“ 很高興你可以來看我?！彼f。

“ 其實，我這次來是給你道歉的。希望你可以與我結(jié)婚?！蔽遗ψ屪约嚎粗难劬?/p>

“ 對不起，羽，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女朋友了。”蓉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恢復(fù)了神情。

“ 你們上過床嗎？”

“ 沒。”

我離開小蓉的學(xué)校時，她去送我。我忽然覺得她很像燕子，我大學(xué)時候的戀人?？赡苣莻€吉他手也會走我的路。我是那么偏激地相信著，但小蓉依然堅定。小蓉問我準(zhǔn)備去哪里，我對她說準(zhǔn)備回家。小蓉點頭好像很贊同我的做法?！?我們還會見面嗎？我希望可以見到你，如果你還愛我的話。”她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生怕我說彼此再也不見了。我說:“ 那你愛我嗎？”她笑著說:“ 當(dāng)然，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是別人無法取代的?！薄?那你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呢？”我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小蓉看著我，微笑著放開我的手，她站在人群中對我說“ 再見”。我有些失落地與她告別。可她的表情依然是那么自然，許多年后我們再也沒有見到過。

有時候我們無法繼續(xù)，也無處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