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吧,“喜刷刷”就是再入洞房、梅開二度。二舀調(diào)皮地說,可別拿咱革命領(lǐng)導(dǎo)干部開玩笑,人家是有妻室的正人君子,埋汰誰也不能埋汰我們牛局。你要造謠,我可讓你在史大嫂那兒不得好兒。田造文不無譏諷地說,怎么著,有老婆就得跟她過一輩子?《婚姻法》上哪條規(guī)定了,興老百姓離,不興領(lǐng)導(dǎo)干部離?人家史香馥起先是有想法,可人民幣一到位,樂呵地走人了,牛局想不離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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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舀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把閉眼就打呼嚕的思鳳整醒了。思鳳揉著眼睛,問二舀怎么了,是不是有誰送秋波了,激動得不姓屎姓糞(興奮)了?二舀說自己哪有那個艷福,至今“肥水沒流過外人田”。又坐起身,把白天聽的講給思鳳,說一個月前,在北方摩爾城還見他倆有說有笑逛呢,現(xiàn)在不僅離了,還來個“七○”后的“閃婚”!思鳳撫摸著二舀前胸道,我說的呢,看人家那么大歲數(shù)都換新的了,咱這心不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吧?二舀把她的手扒拉開說,我記得古人曾這樣說過,只要有孝心,即使沒有盡孝的實際行為也算孝。而僅有淫褻的想法,并沒有實際行為,不能說他就淫褻了。對男女之事,再正派的人也會胡思亂想,本人也是如此,所以,有想法也正常。
思鳳說咱嘮點正題兒,是不是表示一下才好。上次送鐘,把人家臉整長了、鼻子氣歪了,我還蒙在鼓里,后來才知道是你搞的鬼,哪有拿自己的錢這么玩兒的?這邊錢花著,那邊還沒討個好,你說你二不二?二舀霍地站起身,說你是怎么了,領(lǐng)導(dǎo)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你就想上供,怎么他牛向西是俺家祖宗呀?說著從床頭柜抽屜里抽出一支煙點燃,連連吸著。
思鳳也披被而坐,說我還要問你怎么了呢!你怎么進的工業(yè)局?副處長誰批準的,你忘啦?還沒怎的呢,就翹上尾巴了,你以為我們娘兒們孩子跟你借啥光享啥福啦?二舀不以為然,說無論考進這個局,還是當副處長,都是我自己通過競聘獲得的。如果要感謝誰的話,先要感謝我爸我媽,他們總告訴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工作、別犯錯誤;還要感謝黨組織,感謝機關(guān)的同志們,他們都有一雙慧眼,知道我是好人;當然還有你和丑丑。
思鳳道,在家你也整那官腔官調(diào)的,啥黨組織、同志們,得有個活生生的代表吧!要不是牛局給你打高分,在黨組會上一錘定音,你再能行頂個屁用?即使牛局沒說好話,也沒提反對意見吧。再說了,從打到局,你還少給牛局添亂啦?思鳳這樣的話,二舀聽了不下十多遍,耳朵快磨出繭子了。要在以往,二舀非同老婆理論個沒完,可這次他保持了沉默,知道爭辯下去,不僅誰也說服不了誰,今晚的覺也甭睡了。世界上誰最難領(lǐng)導(dǎo)?自己的老婆!毛主席他老人家偉大不,領(lǐng)導(dǎo)億萬工農(nóng)大眾,建立了一個新中國,遺憾的是沒管好自己的老婆。老人家尚且如此,何況我李二舀乎?想到此,二舀把手中的煙掐滅蒙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