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舀給田造文煙點燃,自己也吸了一支。剛吐了一口,才覺不妥,不好意思地瞧了一眼閻曉,假裝個要擰滅的動作。閻曉說,行了,瞧你哥兒們的面上,今天給你倆破回例。
田造文講道,與史香馥結婚那陣兒,牛向西只是個鄉(xiāng)鎮(zhèn)黨委書記,隨著職位的提升,他的花花心也膨脹起來。幾年前,認識了御膳食城的姚妍娉。牛向西瞄上了姚妍娉的姿色,姚妍娉看中了牛向西的權勢,兩人一來二去的便勾搭上了。牛向西以為就是個逢場作戲,沒想到姚妍娉動了真格的,非逼牛向西離婚不可。要說牛向西被逼無奈,那只是說對了一半,其實牛向西早就看不上史香馥農(nóng)民小家碧玉的做派,因此,姚妍娉行為無疑促使牛向西下了離婚的決心。當然,史香馥也不是好惹的,錢要是給不到位,也不能叫你牛向西的美夢做成。好在牛向西有的是錢。當然,對姚妍娉來說,與牛向西婚配,也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了,只要有權有錢,一切都可以從簡。結婚還沒滿月,史香馥就有點反悔,跑到自己原來的家,指著牛向西大罵:老娘原以為在外偷著搞幾個就行了,沒想到你還真往家里娶呀,你必須再給我買一處跟這個一模一樣的別墅,否則我跟你沒完!史香馥也是有點神經(jīng)錯亂,逢人就講牛向西的壞話,把一些隱私都給暴露了出來,不知誰就舉報到了省紀檢委。
二舀揶揄田造文,說老兄講的這些,像聽了一段田連元說的評書,是否有演義成分在里面?田造文很認真地保證著,說消息絕對可靠,紀檢委有自己一個哥兒們,昨天在一塊喝的酒,把牛向西這點埋汰事兒抖摟得一點沒剩,人家當笑話講,我是當正事兒聽了。又說這一半天,紀檢委就要派工作組到工業(yè)局來,進一步核實牛向西的有關問題,難免要牽扯到一些人。
“對了,人家牛向西享受同上級領導會晤的待遇,你田造文怎么也失蹤了好幾天,莫非紀檢委先拿你開了刀?”二舀調(diào)侃道。
“你以為這辦公室主任容易當呀,就是個磨道的驢一頭——聽喝。過去聽牛向西吆喝,牛向西出事了,還得聽紀檢委的吩咐,這一趟那一趟的,把腿都累細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是組織上對本人的莫大信任!”說到此,田造文挺著胸脯,一手掐腰一手拍著二舀肩膀,把一旁的閻曉逗得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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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省紀檢委牛向西專案組和省委組織部的主管處長進駐工業(yè)局。專案組組長先向局領導班子成員通報了牛向西被“雙規(guī)”的情況,并說明牛向西專案組到工業(yè)局的意圖:通過與有關人員談話,進一步核實牛向西涉嫌收受賄賂的有關問題。省直二處處長代表組織部宣布,鑒于牛向西已被“雙規(guī)”,工業(yè)局的工作暫由馬奔騰負責主持。之后又召集會議,向中層干部做了通報。會后,專案組一分為二,即刻找相關人員談話。列出的談話名單有四十多人,占工業(yè)局在崗人員的一半,幾乎包括所有正副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