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十年,搬了七次家,整理、打包、開箱、整理,仿佛時光就是在這個反反復復的過程中消磨殆盡的。
大一在昌平園。
大二在燕園二十九樓。
大三在燕園三十一樓。
大四在東京大學。
碩士在燕園四十五樓。
博一在萬柳。
博二搬至暢春新園。
搬家意味著丟棄,正如床頭的字跡,屋里的香氣,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的。搬得多了,回憶丟得習慣了,人也變得決絕了。
暢春新園斜對著西門,離校園不遠,但隔著馬路與圍墻,總讓人覺得疏離。
以前住在校園里,覺得燕園就像一座年代久遠的香爐,古樸而不失華麗,敦實而不失優(yōu)雅,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就那么不溫不火、不疾不徐,點著上好的檀香,讓所有穿行于北大的學子,都不時醉心于隨風而至的馥郁香氣。
那時的北大人是“熏”出來的。“熏”出來的東西有著骨子里的矜貴。
現(xiàn)在住在校園外,每日出入校門,趕著上班似的去上課,課完了總想著“離開、離開”、“回去、回去”,心里難免失落。燕園曾給我的歸屬感終將不再。
如今的北大就像一座品牌加工廠,且生產(chǎn)規(guī)模日增,成品速度加快。
現(xiàn)在的北大人是“漆”出來的?!捌帷背鰜淼臇|西雖然光鮮亮麗,但難免底氣不足。
隔著天橋望燕園,感慨,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