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澤修說的杯子,和他手里現(xiàn)在這個本是一對,純手工藝品,是他自己做的。他上次出國前,我在這里看到,硬是問他要了一個去。他沒阻止,只讓我好好保存。
可惜,那個杯子上次因為軒慕來琴行,被怒火中燒的流沉摔碎了。
現(xiàn)在這種時刻,我當然不能說實話,于是點頭,說每天都有用,而且保存得很好。
他唇畔的笑意加深幾許,那笑容讓我有些目眩。
他伸手,動作輕軟地揉揉我發(fā)頂:“這一年多有沒有想我?”
他頻繁出國那兩年,回來偶爾也會這樣問,我早習慣了,老老實實說了個“想”。
他還是笑,又問我:“那以后我不走了好不好?”
“不回維也納了?”
“那邊的管弦樂隊上了軌道,指揮這個位置你師弟應該可以應付。”
師弟……聽到這個稱呼我就郁悶,他后面收的那幾個學生,簡直都像神魔附身,在他指點下水平突飛猛進。幾個月前還跟我水平不相上下,幾個月后我就只能在后面仰望。
現(xiàn)在,估計連望都望不到了。維也納管弦樂隊的代指揮,那該是個什么樣的高度?
他大約猜到我在郁悶,又道:“不用比較,你有自己的優(yōu)點。也怪我不好,太忙了,教你的時間不多?!?/p>
他這么說真讓我無地自容,雖然他在國內(nèi)時間少,但比起其他人,教我的時間已經(jīng)多了幾倍。
“沒事?,F(xiàn)在起我會比較清閑,以后的時間都留給你?!?/p>
這話又讓我心臟一陣快跳,其實單澤修也不是第一次說這樣具有誤導性的曖昧話語,我的期待根本毫無意義。
這天,我和單澤修喝著咖啡,彼此隨意聊著,時間在不知不覺過去。
離開時,他到底把我想知道的答案說了出來,但這個答案卻讓我意外。
鋼琴大賽復賽的規(guī)定曲目是:肖邦《降A大調波蘭舞曲》。
我囧,單大神,你是在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