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兩聲：“呵呵，他不穿褲子的模樣我不太熟?！?/p>

師傅拍了我一巴掌：“你要熟悉那個還得了?”

正說話間，球突然朝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我本能地上前用胸部一停，然后，抬腳把球定住，正準(zhǔn)備踢回去。

“別踢別踢別踢！”師傅壓低嗓子，驚恐萬狀地沖我嚷道，“千萬別用腳踢！”

17

我一愣，不用腳踢，難道用嘴啃?

“趙總是個球瘋子，千萬別招惹他，踢起球來不認(rèn)人！”

他是球瘋子?呵呵，我就是球醫(yī)生，專收拾球瘋子！

雖然這樣想，我還是聽師傅的，伸腳尖把球往回一拉、一挑，球就到了我的手里。立定后，我把球雙手舉過頭頂，使勁兒向正朝這兒招呼撿球的趙總?cè)舆^去。

師傅輕聲說：“走吧，上樓，省得惹事，你知道踢球的都是些什么人嗎?”

正說著，趙總接住了足球卻不繼續(xù)踢，反而朝我們這兒喊了起來：“周天銘，你們兩個過來一下?！?/p>

“慘了！”師傅咧咧嘴，帶著我一起朝他們那兒走過去。

“小周，這是你們部的新人?動作很不錯嘛！”

“這是尹航，現(xiàn)在我?guī)??！?/p>

我趕快朝他笑笑：“趙總！”

“哦，知道了。尹航，把包交給你師傅，馬上給我上場，我看你到底是銀行還是淫蕩！”

師傅苦著臉，接過了我的包。

我倒有點(diǎn)躍躍欲試，踢球而已，用得著那么緊張嗎?

呵呵，師傅看來不了解球迷。球迷還是挺純凈的，哪有那么多歪歪腸子。

“趙總，我加哪邊兒！”

“小尹也會踢球，太好了，快來替我，他們太厲害了，我實(shí)在是頂不住了。”

扭頭一看，老秦一身球印地跑過來。

他穿一條稍有點(diǎn)透明的白短褲，隱隱約約透著里邊的藍(lán)褲衩；腿瘦而白，汗毛很長但極稀疏，好像是肉鋪里毛沒刮干凈的生豬腿；光著膀子，背稍微有點(diǎn)佝僂，胸前沒有什么隆起的胸肌，只有一個鼓起來的大黑痦子，邊上還生著幾根黑長毛，身上的排骨根根可數(shù)；額頭寬闊，眼距窄，眼睛細(xì)，腮上無肉，有汗，嘴唇薄而鮮紅。

猛一看，總覺得他是一條瘦蛆，一拱一拱的，說不出來的惡心。

“那行，你下吧。尹航，你把上衣脫了，凡是光膀子的就是你們隊(duì)的。走！”趙總邊說邊呼扇自己的耐克T恤。

我趕忙脫了短袖扔給師傅，又彎腰把鞋帶系緊，將褲腿仔細(xì)地挽到膝蓋以上：“行了！”

“尹航，你到底行不行，就看這場球了！”老秦滿臉堆笑地朝我招呼，親熱勁好像是我兄弟。

18

“0∶3，你們可是落后仨球。現(xiàn)在下半場剛開始，看你小子有戲沒戲?！壁w總邊說邊朝球場中間跑過去，我連忙緊緊跟上。

重新開球后，我代替了老秦原來的位置。

那小子竟然還是前鋒?

想想也是，其他人都比他胖得多，更跑不動。

稍微踢了幾分鐘我就發(fā)現(xiàn)，這幫人配合還勉強(qiáng)，個人技術(shù)也就趙總突出點(diǎn)兒，其他人最符合“烏合之眾”四個字。

踢贏他們實(shí)在是太簡單了。

果然，不到十分鐘，我接了一個后場傳球，轉(zhuǎn)身晃過一個后衛(wèi)，輕輕地推了個死角。

趙總這時(shí)候才呼哧呼哧地從那邊撤回來：“你小子，行嘛！”

呵呵，還行爹呢！

我想出來一個對付他們的策略。

他們隊(duì)里只有趙總技術(shù)好，我只要避開他，其他人都是隨便過。而老趙跑動不行，隨便傳幾個就把他拉開了。照這種踢法，十個球也能進(jìn)。不過，看在他們一把年紀(jì)的分上，進(jìn)五個就可以了。

當(dāng)他們組織進(jìn)攻的時(shí)候，我跟這邊幾個水平好一點(diǎn)兒的說了說我的想法。他們都一臉白癡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