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太郎高興得不得了,斷言道: 雖然你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些,但實際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解決問題的鑰匙并把它抓在了手上。你想不起來分身的直覺是怎么產(chǎn)生的,這也不奇怪,因為你直覺到的事情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當(dāng)然得不能再當(dāng)然的事情。你的直覺是無意識的,所以你的直覺是非常可信的。當(dāng)你回憶起羅迪南美容室里那個為客人開門的黑人侍者左手只有三個手指頭的時候,甚至認(rèn)為這是神諭,是神在指示著我們順著這條線索解謎。你直覺到喜美子和香代子是阿忍的分身這件事是很自然的,自然到想不起來的程度。可是,三個手指頭這件事,卻在你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表面看來,這兩件事你一件印象淺,一件印象深,實際上都跟三這個數(shù)字有關(guān)。這兩件事的根源是一個。你已經(jīng)握住了解開這個謎的非常關(guān)鍵的一把鑰匙,可是你并沒有這個自覺。
通太郎激動得叫了起來, 我們一定要解開這個謎!這對于我們來說也許是一件困難的事,但是我們一定不要放棄。羅迪南美容室那個三個手指頭的黑人侍者,跟三這個數(shù)字之謎是怎樣一種關(guān)系呢?黑人侍者的左手的三個手指頭是為什么,是以什么力量支配著你哥哥產(chǎn)生幻覺的呢?解開這個方程式是非常困難的,但是,我敢肯定,解開這個方程式的方法就在這個方程式里。你的心是真誠的,你的心的位置也是端正的,你的直覺就像神一樣,直逼秘密的真相。我相信這一點!永遠相信這一點!
通太郎和克子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瞄準(zhǔn)三個手指頭這個不可解的方程式,拼命解了起來??墒?,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黑人侍者的左手的三個手指頭是怎么支配著宗久產(chǎn)生幻覺的。倆人好像墜入了五里霧中,辨不清方向。
忽然,通太郎對克子說: 看來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是解不開這個謎的。我聽說有一個叫結(jié)城新十郎的紳士偵探,人們對他的評價特別高。他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抓住罪犯,伸張正義。他雖然還很年輕,但學(xué)貫古今東西,是一個推理天才。我想去找他幫助咱們解開這個謎。你也跟我一起去,把你看到聽到的一切直接說給他聽,讓他幫咱們分析判斷。
于是通太郎查到了新十郎的住所,準(zhǔn)備前往拜訪。
就在他們要去拜訪新十郎的前一天,早晨吃早飯的時候,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紙的通太郎突然臉色大變,大聲叫克子快過來看。
克子!快來呀!快來看這條新聞,太不可思議了!
克子過來一看,報紙上有一條新聞,占得地方很小。這條新聞一般人看了頂多也就是感到有些奇怪,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但是,對于通太郎和克子來說,那是一條絕對不能放過的新聞。
說是隅田川的三圍樣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個子男人的尸體掛在河里的木樁上。
最初發(fā)現(xiàn)那具尸體的人還以為那個大個子男人是不小心落水淹死的,報警以后撈上來一看,不是淹死的,而是從背后被人槍殺的。
其他奇怪之處還有很多。死者的臉和手等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是跟日本人一樣的黃皮膚,可是脫掉他身上的西裝一看,身上都是黑皮膚,而且那黑皮膚不是天生的,而是黑色的顏料,打上肥皂一搓就能搓下來。臉上和手上好像也涂著黑色顏料來著,因為暴露在外面被水沖掉了。但是,僅就皮膚的顏色來看,還不能斷定是日本人,因為他的頭發(fā)是天生的自來卷,跟黑人頭發(fā)的自來卷一樣。他身上穿的西裝跟在日本的西裝店里賣的西裝也不一樣。
最引起通太郎和克子注意的是那條新聞的最后一句話:
有一個最明顯的特征有助于辨明此人身份,那就是他的左手沒有無名指和小指,只有三個手指頭。
看到這句話,就連一向冷靜的通太郎臉色也變了,他立刻做出決定: 等不到明天了,我們立刻去見新十郎!今天本來應(yīng)該去上班的,但公司里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見了新十郎,我們先把情況詳細地講給他聽,然后,如果認(rèn)為有必要的話,馬上去把那個三個手指頭的人的尸體挖出來辨認(rèn)。趕快準(zhǔn)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