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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保險麗人 作者:劉加云


第二十一章

夏天的雨,一塊云彩就下個半天。今夜的雨越下越大,電閃裹著雷鳴,讓人不寒而栗。王為濤立在窗前,望著窗外出神。蹲點的人說,于果的妻子數(shù)天沒有出門了,很少和外人接觸,從公安方面也傳來消息,她最近沒有與任何人電信聯(lián)絡(luò),其實越是這樣出奇的靜,就仿佛看似平靜的海面下面隱藏著更大的激流。王為濤給莊波打了電話,表明自己的看法,莊波也有同感,兩人都認為應(yīng)從于果妻子為案件的突破口。

次日,王為濤召開了總經(jīng)理室辦公會議,通報了公司最近發(fā)生的情況和面臨的形勢,經(jīng)研究決定由分管副總經(jīng)理下基層督促發(fā)展業(yè)務(wù),由總稽核督導(dǎo)各單位業(yè)務(wù)、財務(wù)工作自查自糾,迎接保監(jiān)部門的檢查,自己親自坐鎮(zhèn)處理于果死亡案件。開完會,王為濤安排馬薇買了一些營養(yǎng)品和一個貓熊玩具,一起去了于果岳母家。于果岳母看上去非常憔悴,見了王為濤他們一直唉聲嘆氣,“唉,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啊……”

馬薇說:“大娘,您的外甥女不在家啊?這是我們王總特意給她買的玩具?!?/p>

于果岳母說:“你說天天啊,唉,可憐的孩子,她上學(xué)去了。您看,讓您多心了。”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蓖鯙闈f:“大娘,天天上學(xué)還好吧?平時誰照顧啊。”

“好什么啊?!庇诠滥刚f:“她從小就跟著我過,她媽活著的時候,她…….”說著說著就流淚了,傷心地說不下去了。

“于果活著的時候,他應(yīng)該照顧啊?!蓖鯙闈f。

“唉,同志,您不知道,我不放心啊?!?/p>

“她親爸爸,您怎么不放心呢?”

“唉,造孽啊……”于果岳母嘆著氣,搖著頭,實在不想說那些傷心事。王為濤又不好直接問下去,過了一會,他說:“于果死后,您老人家去看過他嗎?”一提于果,老人家激動起來,罵道:“他死了活該,這是天老爺有眼,我正巴不得他快死呢?!?/p>

“怎么說,他也是您的女婿?!?/p>

“我沒有這樣的畜牲女婿,當初就是我瞎了眼,才讓女兒跟了他,沒想到陪上了女兒的一條命。”

“為什么會這樣?”

“唉,同志,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也實話說了吧……”于果岳母說著,從一個廚子里找出了一封信,遞給王為濤,說:“這是我女兒臨死前,寫給我的遺書?!?/p>

親愛的媽媽,這是我最后一次給您寫信了……我走這條路是被他逼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我要不這樣,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您和天天有可能被他所害。為了您和天天,為了我不再遭受地獄般的磨難,我走了,我要去那沒有痛苦沒有煩惱沒有牽掛的天堂……我走后,您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別人,要不他不會給您和天天一分錢,他答應(yīng)我給您和天天五十萬元,這夠了您的生活和天天的上學(xué)了…….媽媽,永別了,這是做女兒的最后一點孝心了,媽媽、天天托付給您了,千萬別送給他啊,媽媽,我給您磕頭了……

“您怎么不報案呢?她這不是很傻嗎?!”王為濤跺著腳又同情又憤恨道。

“是啊,是啊,大娘,您要是早報案,她就不會白白死了。”馬薇也說。

“這都是她走了十天以后才從南方一個什么地方來的,我當時也覺著她已經(jīng)這樣了,為了那五十萬元的賠款,我就沒了良心,唉,到頭來,他只給了一萬元,沒過幾天,又說手頭緊,要了回去……”

“應(yīng)該告他!”馬薇氣憤道。

“他已經(jīng)死了,告誰去?”王為濤說。他暗嘆一聲,問:“大娘,您女兒平時沒說些什么嗎?于果他不經(jīng)常來嗎?”

于果岳母說:“他很少來,女兒來時,不是哭,就是脫了衣服給我看她身上的傷痕,一次,她說實在活不下去了,我當時認為她是在說氣話,沒想到成了真……”

馬薇說:“當時,您應(yīng)該到婦聯(lián),到公安局告他啊?!?/p>

“唉,我也勸她過不上塊,離了就離了,她卻說都是為了孩子和我,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為了我這個老媽子不值啊……”她說到這里,王為濤明白了大概,他胸口堵得難受,意識到如果這個案子不快破案,很可能還有人被逼無奈走上這條不歸路。他告別于果岳母,出來又給莊波打了電話,莊波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的王老總,你這是在追命啊?!?/p>

王為濤馬上解釋道:“莊大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確實很著急,我剛從于果岳母家里出來,她反映的情況很重要?!?/p>

“各個環(huán)節(jié)、證據(jù)都很重要,我們不是在一件一件查嗎?!?/p>

“我建議你重點從放高利貸、地下賭場,甚至販毒方面查……”

“我看還是你來查吧?!?/p>

“哈哈,我的莊大隊,莊老兄,莊老伙計,我哪能比得過你啊,你操操心吧,到時候,我一定到五星級請你?!?/p>

“不用到時候了,也不用到五星級了,現(xiàn)在我們幾個伙計的肚子還唱空城計呢,找個小飯館,填飽肚子就行啊?!?/p>

“好說,好說,我們專門撥了專案經(jīng)費,你盡管花就是了?!?/p>

“哈哈,這會大方了嘛……”

王為濤剛扣上手機,突然見李想想領(lǐng)著一個小女孩從馬路對面過來,他停下上車的腳步,迎了上去,“想想,你怎么會在這里?誰家的孩子?”馬薇快步跑上前,摟著李想想又蹦又跳。

李想想見是王為濤和馬薇,高興地說:“濤哥,是你們啊,哦,這是于果的女兒,天天,叫叔叔,叫阿姨?!碧焯鞗]有叫,而是撒腿就跑了,她的姥姥正好下樓,接著她就上樓了。李想想說:“沒爸媽的孩子,就是缺少教育,聽老師說,在學(xué)校很不守紀律,學(xué)習(xí)也最差?!?/p>

王為濤說:“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李想想說:“她媽媽去世時,我很同情她,后來在客戶拜訪時,聽說了她的遭遇,更是同情,總想幫幫她,最近聽說她的爸爸又遭了車禍,唉,她真是命苦。”

“她家的事,你早了解啦?”王為濤問。

李想想說:“她媽媽去世后,我曾去過她家,沒有見著她的爸爸,從鄰居那里打聽到她跟著姥姥過,就經(jīng)常去看看,沒想到這個孩子很孤僻,很難接觸,我只好慢慢來,盡量用溫情感化她……”

王為濤感動地說:“你就是心好。哎,對了,你的工作室怎樣啦?現(xiàn)在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

李想想笑著說:“濤哥,謝謝你的關(guān)心。應(yīng)該說,正朝著理想的方向發(fā)展,張梅回來了,聽說沙明半路反悔的事后,非常生氣,一打聽,原來有人許諾給他出詩集,我至今不知得罪了什么人……”

“難道是任霞?可她沒有那么神通廣大啊,再說,她怎能對想想了如指掌呢?……”王為濤剛要往任霞身上想,轉(zhuǎn)念一想,不會是她,“想想,現(xiàn)在競爭日趨激烈,我也是經(jīng)常遇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的事情,多了就不奇怪了,只要堅持、忍耐和多措并舉,我相信東方不亮西方亮,有耕耘就有收獲。走吧,不要多想了,到了中午,我們一起吃飯?!?/p>

“王總,你們?nèi)グ?,我中午還有點事?!瘪R薇說。

“走吧,你一個小丫頭的,點不了燈泡?!蓖鯙闈χf。

“咯咯,馬薇,你還乖巧的,走吧,今中午,我跟著你沾光,要不他又請我吃牛肉包子了,膩死了?!崩钕胂肜R薇上了車。剛上車,王為濤的手機響了,李想想一陣緊張,心想:“今中午又在一起吃不成了?!边€好,是單位打來的,說下午保監(jiān)局的檢查組進駐公司,他安排總稽核全程陪同。剛走了不到二分鐘,他的手機又響了幾聲,李想想心想:“唉,這次準是保戶打來的,他又要扔下自己走了……”今天還真是幸運,是一個信息,王為濤一看:人世間有一個最珍貴東西叫愛,自吸引中誕生,升華中融和。茫茫人海中,有一個人是你,識于偶然,止于無邊無際的期待。手機號碼不十分熟悉,又沒有落款,他把手機扣了,李想想說:“濤哥,你怎么不給她回過去?收信息不回,是沒有禮貌的?!蓖鯙闈魂嚲o張,忙說:“我很少寫信息,別人也少給我發(fā),其實,有事還真不如打電話痛快?!瘪R薇笑著說:“信息與通話兩個味道,不一樣,有時在通話不方便說的,比如那種話啊……啊……啊,信息就可以說了,信息里面的語言浪漫、富有情調(diào)……”王為濤也笑著說:“你一個小女孩的懂得還不少呢……”話還沒有說完,正當李想想慶幸終于同他安心吃頓飯時,那驚動人心的手機彩鈴又響了,王為濤一看是任霞的,不敢關(guān)了,說:“喂,什么事?”

“你現(xiàn)在在哪里?”任霞問。

“我,我……”王為濤把車停住,下了車說:“我正要陪同客戶吃飯。”

“王為濤!沒想到你一個老實人也撒謊了,我明明看到你和美女在一起,你真行啊……”

王為濤一聽心慌了,忙四處張望:“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在你后面?!?/p>

“你……你……你在哪里?我…….”

“咯咯,心慌了是吧,我就知道你是在撒謊,身邊的*人是誰?是不是李想想?”

王為濤一轉(zhuǎn)身沒發(fā)現(xiàn)身邊有人啊,忽然明白了,這個丫頭故意在詐唬,忙笑著說:“啊,我身邊美女如云,我說你聽聽,有李嘉欣、林青霞、關(guān)之琳,還有……”

“好了,好了,我現(xiàn)在在佳美等著你,快來吧?!?/p>

“今中午實在不好意思了,我真的有客人……”王為濤正說著,李想想從車上下來說:“濤哥,是不是客戶啊,你去吧,我們自己去吃就行……”沒想到李想想的話,讓任霞聽到了,她頓時嫉妒道:“王為濤你王八蛋,還她在一起,還騙我,你夠意思!”說完就把電話扣了,王為濤也有些生氣,李想想說:“濤哥,怎么啦?你有事就去吧,我沒事的。”

“沒事,我們走吧……”王為濤擁著李想想上了車,剛要走,手機又響了,一看是任霞的,他干脆不接了,走了一會,她又來了,他一氣之下把手機關(guān)了。李想想看到他情緒激動的樣子,雖然沒有問,但猜想到一定是任霞打來的,她一時也不好說什么了。由于有馬薇在場,兩人不好說些親熱的話語,加上都有心事,吃飯也沒了往日的情調(diào),簡單吃過飯,王為濤怕單位有事,就開了機,有幾個信息,他打開一看,一個是總稽核發(fā)的:保監(jiān)局檢查人員已經(jīng)到單位了,請馬上回來接見。另一條是任霞發(fā)的:如果兩點前不來佳美,你給我收尸吧。

不看則罷,一看王為濤腦子“嗡”地一聲,他一看手表:一點四十了。不好,還差二十分鐘,快……剛要去佳美,忽然又想,這個丫頭又該耍什么花樣了,不再理她,而是急著回單位,“想想,單位里有事,我不陪你了,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可要小心啊……”說著上前把李想想摟在懷里,如果不是有事,他真的不想快些離開她。李想想也緊緊地抱著他,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說:“濤哥,她找你,肯定有急事,你還是去吧?!?/p>

“不管她,整天沒個正事……”王為濤生氣道。

“我感覺你放心不下她,還是去吧,我不會吃醋的,真的?!?/p>

“唉,她有你一半的,也就……”王為濤忽然覺著說下去不妥,便急忙住嘴,改口道:“也就不會神經(jīng)兮兮的惹人討厭了,唉!”

“她有她性格的好處,你還是快去看看吧,沒有事最好……”李想想松開手,王為濤見這樣說,也為她的大度感到感動,心里突然地焦急起來,看了一下表,還差十五分鐘,就快步上車急奔佳美。

此時,任霞正面臨著人生最痛苦最焦急最害怕最擔(dān)心最后悔最盼望的日子。當她知道王為濤和李想想在一起時,她一生氣,把電話扣了,過一會忽然覺著不能便宜了她 就打電話攪合他們,誰知王為濤把電話關(guān)了,她連氣帶恨,忽然一個念頭涌來,他們在一起快樂,為什么自己不找刺激呢?她給張小名打了電話,正在陪客人吃飯的張小名一聽是任霞,馬上說有事提前走了,來到佳美大酒店,見了任霞,復(fù)仇的種子在心中萌芽了,他帶著醉意,不住地用甜言蜜語逗著任霞,任霞一時開心起來,兩人就到了餐廳,要了XO喝了起來,喝到一半,張小名就開始說話下流了,并動手動腳了,“實在說,我自見了你后,心中再沒有美人了,我暗自下決心,一生非你不娶。”

“真的嗎?你不恨我玩了你嗎?”

“你也太不懂幽默了,我直到現(xiàn)在還覺得你很有趣,很值得回味?!?/p>

“咯咯…….你還真會逗人開心?!?/p>

“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滿腦子里全是你,晚上做夢也是你,甚至做夢和你都纏在了一起……”張小名用千萬般柔情的眼光看著她,任霞喝得雖然有些醉意了,但正在興頭上,她嫵媚一笑道:“是不是在床上呀?咯咯,你,你想上床了吧,咯咯……”

“有你這樣的美人,不想那是太監(jiān)、有??!走吧,我們開房去?如此美好時光,錯過一分可惜一分,錯過一秒后悔一秒啊……”張小名故意靠近了任霞,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胸口。任霞躲開,說:“好,開房就開房,不過,我們玩?zhèn)€游戲?!?/p>

“好,你說你說?!?/p>

“你要是在兩點正制服了我,我心甘情愿地認了,以后咱們誰也不認識誰,要是沒本事,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以后你必須聽我的?!?/p>

“好好,兩點,我要是進不了你的下身,我甘愿為你做牛做馬。”

好玩好刺激的任霞只是覺得大白天,只要自己把握住、堅持住,他一個人不會把自己怎樣了,到時候,不是又有一個圍著自己轉(zhuǎn)的狗腿子嗎。再是,她還有另一個冒險的想法,她要賭一把,你王為濤不是關(guān)機了嗎,我現(xiàn)在就給你發(fā)一個信息,你要是兩點前趕不來,我失了身,我就去死,我讓你一輩子生活在痛苦的后悔的陰影里……

任霞偷偷給王為濤發(fā)了一個信息后,就和張小名來到了房間,任霞本想先和他聊聊、玩玩,既便是他動手動腳,自己也能應(yīng)付得了,沒想到,張小名把門一關(guān),便原形畢露了,從腰里掏出一把匕首,“你不是想玩我嗎?哈哈,今天看看誰玩誰……”任霞一看也懵了,她在一步一步往后退,說:“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啊,我們都…….”

“我們都什么啊,你不是也想上床嗎,哈哈,脫!”

“脫什么啊?!?/p>

“*服,連褲頭也脫了,我倒要看看你長得什么樣,哈哈,就憑你這么點小聰明,差遠了,我是誰?你也不打聽打聽……”張小名狂笑起來,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了。這時,任霞害怕了,也后悔了,心里盼望著王為濤快些到來。張小名脫得只剩褲頭了,任霞不敢看了,他把匕首往她眼前一晃,惡狠狠道:“再不脫,我可要動手了……”說著就把她的上衣撕碎了,任霞大聲道:“你要是再上前,我可要喊人啦?!?/p>

“你不是說我們玩游戲嗎,玩啊,多刺激啊,來,插進去,是神仙的滋味,很好受的,來吧?!?/p>

任霞真是后悔了,她只好說:“我只不過說說而已?!?/p>

“誰和你說說而已啊,你認為我是小孩啊,我張小名玩了那么多的女人,還第一次碰到像你這樣有烈性有趣味有性感的女人啊,哈哈,嘗嘗,什么味道都嘗嘗,那才是人生啊,哈哈……”張小名臉色變得陰陽怪氣起來,聲音像夜貓子叫那樣陰森森的可怕,他餓狼般猛撲過來,任霞急忙躲閃一邊,急中生智道:“我們玩的是游戲啊,我說過,兩點,兩點,現(xiàn)在還不到,再等等啊,人可要是講信譽啊…….”

她這么說還真管用,張小名住手了,看了一下表,說:“哈哈,干這種事還講信譽,有趣,好,今天我就和你玩?zhèn)€游戲,賭一把,我不相信到口里的肉還咽不進去?”

“是是……好好……”任霞此時也不知說什么好了,跑到床的另一邊緊張地盯著他。張大名坐在沙發(fā)上,把匕首往茶幾上重重一放,說:“說好了兩點啊,你要是再不讓我的東西進去,我就讓它進去,反正得有個東西進你身子里,你看著辦吧……”說著把手表也放在了茶幾上,點上了一支煙,翹起二郎腿,自得地哼起了小曲。任霞實在受不了了,煩躁道:“閉了你的臭嘴好不好,喜歡唱出去!”

“好好,我不唱,但我也不出去,眼看到手的獵物,誰舍得扔啊?任大小姐,其實,我看你平時也不是那省油的燈,和我一樣,都嘗嘗嘛,現(xiàn)在什么社會了,還抱著一兩個不放,沒意思嘛……”

“閉了你的臭嘴!”

“好好,我不說了……”

張小名不說話了,屋里就靜了下來,手表分針“滴滴”的聲音都能清楚聽到了,他看了一下表,又看了一下任霞,那份自信、得意、勝利的神態(tài)都毫無遺漏地表現(xiàn)了出來。相對的是任霞,她聽到手表的“滴滴”聲,就像針尖一下一下扎著自己的心,感到這個游戲做過火了。任霞的性格開朗、思想開放不假,但她并不是那種太隨便的人,有自己的主張。今天她萬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無賴卑鄙的偽君子,沒想到他拿出了匕首,此時她最擔(dān)心的是王為濤如果沒開機,如果開了機不看信息,如果堵車……一連串的如果,使她更加懊悔、沮喪、焦急,盼望著奇跡出現(xiàn)。

“哈哈,時間到了……”突然張小名一陣奸笑,兩眼放射出逼人的目光。任霞打了一個冷戰(zhàn),忙站起來說:“還不到,還不到……”

“你自己看看?!睆埿∶咽直砣咏o了她,任霞拿起來一看,時間正好兩點,她忙說:“還差半分鐘,再等等……”

“你等我不等了……”張小名說著就撲上了任霞,把她按倒床上,開始給她*服,任霞邊掙扎邊嚇唬他,“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再不老實,我找人殺了你!”

“哈哈,我也告訴你,在青波市,到了我張小名手里的女人,沒有一個跑掉的,我管你是誰,舒服了再說……”

“你給我滾開……”任霞用吃奶的力氣,把張小名推了一邊,想往外跑,被他一把拉了回來,順便拿起了匕首,“你是不是想這個東西進去啊……”正當任霞不知所措、萬分著急的時候,有人突然敲門,任霞喜出望外,認為一定是王為濤來了,高聲喊:“我在屋里,快進來……”張小名還不想放手,任霞說:“你想進去蹲幾天啊?!睆埿∶坏貌话咽址砰_了,忙把匕首塞在了床鋪底下。任霞忙把頭發(fā)一整理,快步開了門,正是王為濤,她一頭撲到他的懷里,張小名一看一個大漢立在門口,知道救兵來了,連嚇帶知趣地溜了,任霞猛把王為濤推倒床上,瘋狂地吻著他,并要給他解開腰帶。王為濤把她推在了一邊,站起來,不耐煩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今天就是想要你……”任霞說著又要撲向王為濤,被他又推在了床上,“你真是無聊?!闭f完就氣呼呼地走了。氣得任霞在屋里大罵:“王為濤你王八蛋,王為濤你是太監(jiān)……”

“任霞,你沒事吧……”董小雪急匆匆趕來,見她滿頭散發(fā)的樣子,嚇了一跳,忙上前關(guān)心地問。

“你怎么來了?”

“是王總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你要死要活的,你到底怎么啦?”

“沒什么,我就是想考驗考驗他。”

“你真是無聊,他現(xiàn)在正忙,你玩也不找個時候?!?/p>

“我管他忙不忙,我只要我自己開心、好玩就行?!?/p>

“你呀……”

任霞整理好頭發(fā)和衣服,和董小雪出來,四處找王為濤,也沒有見他的影子。董小雪說:“不用找了,他肯定回單位了?!?/p>

“我早晚讓他好看?!?/p>

“你呀,什么時候再溫柔一些,淑女一些就好了,就用不著費那么大的力氣追他了,你看人家想想,從不表露自己,卻讓他神魂顛倒、甘心情愿為她付出一切?!?/p>

“哼,我早晚讓她知道我的厲害?!?/p>

“你別小雞肚腸啊,今天也是人家想想勸他來的,要是你,八輩子也不會這么大度?!?/p>

“哼,她是別有用心,是想收買他的心?!?/p>

“是呀,你也收買呀,就怕你還沒等買,醋已經(jīng)把你嗆死了?!?/p>

“哎哎,不說這些了,她的工作室現(xiàn)在怎樣啦?沙明半路拆臺,沒讓她死心啊?!?/p>

“人家就是素質(zhì)高,點子多,他一個小小沙明還能起多大作用啊,她的工作室越做越大了,保費飛速增長,會員急劇增加……”

“哼,我讓她高興不幾天,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把她打下去?!?/p>

“你又不干保險,你們井水不犯河水,根本競爭不著、影響不著?!?/p>

“那不一定,我要成立保險經(jīng)紀有限公司,你看看我影響著不著?!?/p>

“你也要干保險?”

“是的……”

“你熟悉保險嗎?”

“你開始不是也不熟悉嗎?我要想干的事,沒有干不成的?!比蜗及杨^發(fā)往后一捋,說:“都因為聽你的話,把頭發(fā)留這么長,多難受啊?!?/p>

“人家想想比你的還長,她怎么沒不好受哩。”

“你一口一個想想,你……哎對了,以后,你給我多注意她,有什么動向及時告訴我。”

“你什么意思?”

“這叫知己知彼,就像上次我把她……”任霞說了一半,忽然覺著說了不好,就停住了,但這也足夠董小雪明白的了,她頓時生氣道:“原來想想背后的那只黑手是你啊,你怎么這樣?!你太過分了,你,你,我看錯你啦!”

“你喊什么呀,她是你的妹妹還是同學(xué)?胳膊肘往外拐,值得嗎?!?/p>

“什么值得不值得,我認為你這樣做,有失身份?!?/p>

“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身份啊,他理都不理我,我一心一意為他做事、為他奉獻,情愿把一切獻給他,可還不如一個一無所有的下等女人,她憑什么與我爭啊,我決不會輸給她的!”

“你錯了?!倍⊙┱f:“恰恰相反,想想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因為她擁有一個最愛的人,而你沒有?!倍⊙┱f完,扭頭就走了,任憑任霞怎么喊,她也不回頭。任霞更生氣了,“你們不是都走嗎,我讓你們不得安寧?!彼闷鹗謾C撥通了王為濤的手機,此時,王為濤正與保監(jiān)局的檢查人員交談,見是任霞打來的,不方便接聽就扣了,任霞見他不接,就連續(xù)打過去,王為濤只好出去接,剛出接待室,在走廊里就見辦公室人員同穿著孝衣的于果后妻說話,“我要找總經(jīng)理,你們?yōu)槭裁床慌??保險公司不保險,我要討個說法,查!查!難道我男人死了還不是證據(jù)嗎……”

“我們總經(jīng)理不在,你改日再來吧。”

“你不要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啦,保監(jiān)局的人都來啦,他當總經(jīng)理的能不在家,正好,我要找保監(jiān)局的領(lǐng)導(dǎo)反映…….”王為濤一聽覺著問題嚴重了,她怎么知道保監(jiān)局的人來了呢?她這樣要挾有什么目的?她終于露面了,難道就是為了找保監(jiān)局檢查組反映嗎?如果是的話,直接到局里就是了,為什么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跑到公司?看樣子是有人指點,但這個人是誰呢?他為什么對公司的情況了如指掌呢?內(nèi)外勾結(jié)?但這個內(nèi)部的人是誰呢?她如果真反映到檢查組那里,現(xiàn)在正在檢查合規(guī)經(jīng)營、誠實守信等問題,這不是有意往眼睛里揉沙子嗎。他壓住心頭之火,走了過來,說:“是趙雨啊,我不是跟你妹妹解釋過了嗎,我們正在查勘、理算之中,再說,這么大的數(shù)額,還要等總公司審批,請再寬限幾天啊,先回去啊……”

“哼,你們承諾一百萬以上的賠付,不超過二十個工作日,你們現(xiàn)在有多少天啦?我看你們就不想賠付,我要到保監(jiān)局領(lǐng)導(dǎo)那里反映,我要到法院告你們,我要讓新聞媒體給你們曝光……”王為濤還是壓住火,繼續(xù)勸說道:“你這樣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wù)劇?/p>

趙雨立即反問道:“還心平氣和?如果你老婆死了,你還能心平氣和?你們也不捫心自問,誰遇上誰好受啊,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天哪,我不活啦,啊……”她這一哭,檢查組的人員出來了,王為濤只好解釋說:“這是一位保戶,她的丈夫因交通事故死亡了,我們正在定損、理算,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她們等不及了,就有意來鬧……”還沒等王為濤把話說完,趙雨不愿意了,哭喊道:“誰來鬧啦,誰來鬧啦,你們明明不想賠,還說我們詐保,明明我男人死了,還不相信,找公安監(jiān)視我們,調(diào)查我們,讓我們不得安寧,你們到底按什么心啊,這是共產(chǎn)黨的天下嗎?我們說理的地方在哪里啊,老天爺啊,我不想活啦……”說著就躺在地上大哭起來。檢查組的人員見此情景,不好說什么,回到了接待室。王為濤隨后進來想細細解釋,檢查組的人員不容他說話,站起來說:“理賠問題,關(guān)系黨和政府的形象,關(guān)系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關(guān)系社會的穩(wěn)定等大事,切不可敷衍了事,一定處理好,事后給保監(jiān)局上報一個情況報告……我們現(xiàn)在就到各單位檢查,你就不要陪同了,抓緊處理?!闭f完就走了。王為濤強烈感覺檢查組非常不高興,擔(dān)心這次檢查也不會輕饒了。但他也強烈感受到趙雨這次來的目的非常明顯,就是想通過保監(jiān)局的人向公司施加壓力,當然,她這次來對王為濤不是沒有一點益處,她說被公安監(jiān)視,無疑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一定有人在暗中時刻注意著這起案件,并不時地對她發(fā)號施令。同時,王為濤也強烈感到如果這起案子處理不好,不說整個公司形象會嚴重受損,就是政府的形象也會受到牽連,他急忙給莊波打了電話,莊波說:“她們終于有聯(lián)系了?!?/p>

“是嗎,那正好啊,趙雨今天來無意說漏了嘴,說有公安監(jiān)視她們,這說明有人在暗中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蓖鯙闈f。

莊波說:“這個人很狡猾,他在公用電話亭打的,趙雨喊大哥,他說是大舅,故意引開我們的視線,很有反偵察能力,我斷定正是這個人導(dǎo)演了整個案件的全過程,而且他和趙雨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下一步我擔(dān)心趙雨也會走于果他們的道路,這個人簡直就是魔鬼……”

王為濤說:“莊大隊,我現(xiàn)在壓力很大啊,這事讓保監(jiān)局的人知道了,要我們抓緊處理好,我現(xiàn)在是很難啊?!?/p>

莊波說:“既然這樣,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戰(zhàn)應(yīng),賠了不就得了。”

王為濤說:“你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怎能說這樣不負責(zé)的話呢?先不說對我們公司有沒有利益問題,如果不盡快破案,他還會繼續(xù)害人的,到時候還不知有多少人無辜死去……”

莊波說:“哈哈,我是開玩笑啊。”

“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王為濤說:“我建議你把那幫無用的兄弟撤了吧,連藏什么地方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監(jiān)視什么?”

莊波也覺著難堪,說:“撤了也好,讓他們放松警惕,容易發(fā)現(xiàn)她們的蹤跡?!?/p>

又過了幾天,不但一點蹤跡沒有發(fā)覺,倒驚動了全市的新聞媒體,她們都紛紛來公司采訪。王為濤一看如果不趕快采取必要措施,一旦被曝光,整個案件就會陷入被動。他立即打電話馬上通知莊波來公司,把記者們請到接待室,他每個人發(fā)了一張公司的簡介,說:“各位記者,首先我歡迎大家來我們公司采訪,但要采訪于果的案子,我認為還為時尚早,因為這個案子,我們逐步分析是一起騙賠大案,目前,我們已經(jīng)報案,公安局已經(jīng)受理此案,正在偵察全力破案。過一會,莊大隊就會來通報目前案件的進展情況,現(xiàn)在我簡要介紹一下這起案件的起始……”在王為濤介紹的時候,莊波來了,當他說完,莊波接著說:“應(yīng)該說這起案件已經(jīng)有了眉目,但還要有足夠的證據(jù),挖出幕后指使人和策劃者,所以,請各位記者千萬不要報道此事,以免給我們破案造成被動。再說,案件沒破,你們也不好說誰對誰錯,千萬別引起不必要的官司啊,哈哈?!彼@么一說,記者們也都笑了,有的說:“我們是接了群眾來信,才來調(diào)查真實情況的,既然莊大隊這么說,我們只好暫停,但我們可要是追蹤采訪吆。”其他記者也都說接到舉報信才來的,王為濤和莊波交換了眼色:幕后人要狗急跳墻了。

確實,公安剛撤走,那人就給趙雨打電話,說:“公安走了,你不要呆在家里了,每天要去中保鬧,同時,快通知律師,讓他快到法院上交訴狀,新聞媒體和市信訪辦我都投了舉報信,我們要不給中保喘息的機會,給他們造成社會壓力,打起官司,我們就會有利?!?/p>

趙雨說:“大……大……”

“是大舅?!?/p>

“啊,大舅,我,我…….一個人很難啊,你能不能出來……”

“不要啰唆了,必須聽我的,要不然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好了,不說了,以后少聯(lián)系,以免引起公安的懷疑?!?/p>

“你不是說他們已經(jīng)撤了嘛,哎,對了,我可能有了……”沒等趙雨把話說完,那人急忙把電話扣了。監(jiān)聽人員把信息立即匯報給了莊波,莊波說:“快了,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果然沒幾天,法院送來了傳票,要王為濤某月某日到庭。王為濤立即吃不下飯了,晚上鼻子里直往外流血。他立即給莊波打了電話說明情況。莊波說:“去就去唄,法院傳票誰敢不去啊?!?/p>

王為濤急了,大聲說:“你說的倒容易啊,但你想到?jīng)]想到,像這種沒有確鑿證據(jù)的案子,法院一般是同情弱者,安平公司就是一個例子,明明都知道是騙保,但沒有證據(jù),最后法院還不是判保險公司敗訴?我不想重蹈覆轍,我不想拿國家的利益讓壞分子以可乘之機。你必須在我去法院之前,把案子給破了,否則我沒有你這個朋友!”說完就把電話扣了。當夜,王為濤怎么也睡不著,煩躁的很,吃了四片安定才迷糊睡著。

次日在總經(jīng)理室例會上,分管副總經(jīng)理們說全市系統(tǒng)業(yè)務(wù)大幅度下滑,有監(jiān)管嚴的原因,也有于果案件的影響??偦藚R報說,這次檢查組非常嚴,有好幾個單位已經(jīng)查處了許多問題,有陰陽保單問題,有小金庫問題,有…….王為濤聽著大家反映上來的情況,頭都氣炸了,他大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好了,不要說了,沒有我,你們還能做什么?!你們作為總經(jīng)理室成員,能不能為我分點責(zé)任!”他這一惱怒,大家都不敢說話了,都低下了頭。正在這時,手機又響了,剛才任霞打來的沒接,他認為又是她打來的,沒好氣道:“你有完沒完,你……”

“濤哥,是我呀,你怎么火氣很大啊,是不是案子是事?最近公司事情很多,但你作為一把手,無論遇到多大困難,也要穩(wěn)住陣腳啊,你要是自己先亂,那公司上下不就失去主心骨,就跟著亂了嗎?”李想想的話語,像一縷春風(fēng)吹來,王為濤一下子認識到自己剛才的不冷靜,看到大家垂頭喪氣、情緒低沉的樣子,內(nèi)疚道:“對不起,剛才我失控了,我現(xiàn)在向大家道歉,對不起?!彼@么一說,大家也就理解了。

“目前,我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我知道各位老總都盡心盡力的工作,我非常感激。業(yè)務(wù)下滑是難免的,等這個案子結(jié)束后,我親自帶工作組一個一個單位的督導(dǎo)。至于保監(jiān)局檢查的事,這是對我們一次難得的檢驗,我們要通過這次檢查,舉一反三、深刻反思、認真整改,凡是查處的問題,無論涉及到誰,一律按法律法規(guī)處理,決不遷就和包庇,我們要再來次鳳凰涅磐?!?/p>

“是是,保監(jiān)局這樣查查,對整個保險行業(yè)都有好處,以后大家都規(guī)范經(jīng)營了,對我們這樣的大公司最有利?!币晃桓笨偛逶捳f。

“就怕我們堅決執(zhí)行,有的公司照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p>

王為濤見他們跑題了,說:“檢查的事,總稽核要靠上。關(guān)于于果死亡案件的事,大家要統(tǒng)一思想,步調(diào)一致,聲音一致,在結(jié)案前,最好不要多說話,特別對記者,能回避的就回避,不能回避的就說暫無可奉告,我們現(xiàn)在決不能先自亂陣腳…..”正說著,小高敲門進來,小聲對王為濤說:“昨晚在河北又出了大案子,在市北區(qū)承保的一輛大貨車把一個小客車撞翻了,三死七傷,預(yù)計損失一百多萬元。”王為濤聽了驚出了一身冷汗,好久沒有說話。小高的聲音再小,大家也都聽到了,分管車險業(yè)務(wù)的副總說:“小高,你抓緊派人去實地查勘,看看大貨車的司機是否疲勞駕駛和酒后駕駛,有沒有超高、超載現(xiàn)象,還有到交警那里,落實小客車有沒有違規(guī),一定要分清責(zé)任,最好責(zé)任小我們少賠點。”一個副總反駁道:“我們現(xiàn)在可不能查來查去啦,再查,我看要把我們的業(yè)務(wù)都嚇跑了。當務(wù)之急是快速理賠,取得客戶的信任,挽回因這起案件失去的信譽?!?/p>

“你什么話,這起案件還沒有結(jié),怎么就說因這起案件失去信譽呢?”

“你看看我們業(yè)務(wù)下滑的速度,還有保監(jiān)局檢查的嚴格,不同程度上是因為這起案件。”

“你的意思,不管假不假,我們都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王為濤打斷他們的爭論,說:“你們不要爭論了,小高剛才匯報的案子非常重要。會后,分管老總和小高立即趕赴河北處理這起案件,要依靠當?shù)氐闹斜9?,妥善處理好這起案件,最好讓大貨車的掛靠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一起去,也說明我們的服務(wù)工作態(tài)度嘛……”正說著,秘書進來說莊波來了,王為濤立即說:“大家分頭行動吧,散會。”

見了莊波,王為濤笑道:“肯定有了好消息?!?/p>

“你怎么知道?”莊波說。

“憑感覺,憑我激你的話?!?/p>

莊波說:“昨天晚上,市北區(qū)公安局搗毀一個地下賭場,我意識到有戲,趕到后,仔細檢查每一個細節(jié),最后在一個墻角的垃圾里,找到了一個包扎傷口的紗布,回去一化驗,你猜怎么著?”

“是不是和沙河鎮(zhèn)現(xiàn)場的血跡相同?!?/p>

“你真聰明,正是,看樣子,你還是去干公安,干保險真屈才了…….”

“你別胡扯了,快說正事,接著說?!?/p>

“我提審了幾個現(xiàn)場抓獲的賭徒,他們都說互相不認識,我提到了身上有包扎的人,他們說,有個人高高的、瘦瘦的、小平頭、單眼皮的人,左手腕抱著,一次為賭資分配問題和一個人爭吵起來,被那人撕掉了……我一聽心里可興奮了,因為這個人的相貌特征和于果非常相似,加上那天趙雨在通話時,說了自己可能有了,如果不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是不會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他,我分析于果……”

“他還活著?!蓖鯙闈龏Z口而出。

“是的,一切表明,于果就是那位躲著黑影里的幕后策劃者和指使者?!?/p>

“快去抓捕啊?!?/p>

“到哪里抓?一個六七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要抓一個人無疑大海撈針?!?/p>

“這是你們警察的事?!?/p>

“我也沒說是你的事?!?/p>

“那抓捕趙雨不就行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行,你就不能想一想,于果連老婆都敢害的人,他還在乎后一個?他要知道趙雨被抓了,還不亡命天涯啊,到時候全國通緝可就難了,你們的案子可就難結(jié)啦。”

“對對,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

“還差幾天法院開庭?”

“明天?!?/p>

“你去吧?!?/p>

“沒有確鑿證據(jù),我們不是輸定了?”

“那也不一定,要是你們一審真是輸了,你當庭一定要求上訴,這樣我們還有時間?!?/p>

王為濤剛要質(zhì)問,仔細想了想,這樣確實有道理,就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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