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合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大片的小腦袋,指不定哪個日后就是常常被放大了掛起來的名人了。
現(xiàn)在我把這合影仔細地篩了一遍,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就是馬達涵的哥哥,著名的開天集團總經(jīng)理馬達宇。雖說他只是個白凈白凈的大幌子吧,后面有李敏垂簾聽政,可怎么也是東江市紅透半邊天的青年企業(yè)家。
王妍讓我再仔細看看,好好看,還能不能發(fā)現(xiàn)其他的熟人。
我又挨個看一遍,沒看到一半眼睛就看花了,小腦袋那么多,數(shù)數(shù)都容易數(shù)串行,別說看出來個熟悉的人了。
王妍指著馬達宇后面第二排的一個人說,這個人難道你不覺得面熟嗎?
我仔細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天在沙漠風暴越野車里,給我塞萬元大紅包的田經(jīng)理么?我連忙問王妍:“這是哪的合影?房地產(chǎn)開會時候照的?”
王妍搖了搖頭說:“秘密就在這里了,這是開天集團的合影。”
“你從哪弄的?”我不禁欽佩起眼前的這位女性來了,什么時候改行當偵探了,“也許這是比較早的合影,后來田經(jīng)理跳槽了呢?”
“你的思維咋就那么有跳躍性?”王妍一把搶過了照片,那意思分明是責怪我就不能向著她說句話,“這是他們年初照的,我好不容易通過拐來拐去的渠道弄來的。”
我和王妍分析了半天,開天集團作案的可能性這樣看來就最大了。只有他們希望給潘彼得他們抹黑,而只有他們希望這事鬧大。而且馬達宇的老爹馬本科,就是那個分局的副局長,出了什么狀況也都好處理。同時,這也不難解釋,為什么市里查到最后查不出什么原因來。馬本科那天就沒當場控制什么主要的人員,只是把所有民工都封閉在一起,被哄搶的古幣大都收了回來。而當時的吊車、鏟車駕駛員居然沒找到正主,他們按住不放的那個負責人是潘彼得他們的人,自己還鬧不清楚怎么回事呢?
不過為什么要去送萬元的紅包呢,難道一早知道我們都不可能收,還是下了套要把我們都套進去?這一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本來是有個特別簡單的方法的,那就是我直接去問李敏。但是難得她這么久沒煩我,我哪有上桿子找沒趣的,再說王妍還不知道我和李敏之間的背后交易呢。
我在那生起了悶氣,王妍問我想什么呢?我回答她說:“無論怎么樣,也得把這事摸清楚,我這胳膊起碼不能白挨一磚頭?!?/p>
身體好多了,我就建議和王妍一起去健身。
結(jié)果到了天成,人家說三個月的免費期就剩幾天了,要不就再續(xù)個年卡,價格是1888。我一聽這不宰人呢么,伸伸胳膊伸伸腿就要1800多,我倆月能賺這些還差不多?,F(xiàn)在想起來,那時候的價格真便宜,如今我賺到了月薪3000多,可是健身卡的價格已經(jīng)漲到一年6000 元了。這是后話了,好漢不提現(xiàn)在勇。
我本來轉(zhuǎn)身就要走,王妍拉住我,說是既然來了,就先練一次,反正卡里有幾天呢,不練白不練。她這一句不練白不練,差點改變了倆個人在一年里的命運。因為在幾天的時間里,我認識了一位漂亮的女大款,她認識了一位威猛的男教練。考驗我們的時候,不聲不響的就來了。
上個世紀的90年代,健身會所還是個新興事物,相當于貴族享受。整個城市里也就幾大酒店里有那么幾家,規(guī)模遠遠沒有現(xiàn)在的大。人們對什么體力項目、瑜伽、形體操還都沒什么概念,王妍就是聽說過跳操的,她就和人家學跳操去了。由于不是長期學員,專業(yè)的衣服也沒有,她只能在后面跟著蹦蹦。我對這樣的項目沒什么興趣,聽說這里的力量器械比較全,就去見識了一下。
器械房里根本沒多少人,我在那一個勁的拉臂力練習器,然后又蹬自行車什么的。這邊還沒有正式的教練,我這樣長得歪瓜裂棗的,也沒人愿意陪,真的成了獨立團。挨個玩著新鮮,也沒什么章法,反正沒人我就胡來胡有理吧。
我正在那撒野,忽然聽到一個人說:“你這樣亂來是容易受傷的。”
我回頭一看,是位和我年紀不相上下的女性。一身專業(yè)的健身服,渾身腰條都相當標準,最難得的是隱約看得出,她好像具備很多男人才具有的健康肌肉。說老實話,我是先注意她比一般女性都傲人的胸部,然后才看見她那身肌肉的。
我抬頭一看,面容保養(yǎng)的還相當好,絕對是“科學”級別以上的,有點鞏俐的味道。
長得漂亮也不能輕易就把我說服了,我不服氣地說:“就是隨便玩玩,我這體格,已經(jīng)到了怎么練都很難提高的層次了。該有的肌肉都有了,不該有的估計早就長到別人身上去了。”
我本來是想吹吹肌肉還可以,沒曾想他說:“你這樣的也別灰心,還有機會,人不到40,可塑性依然很強,即便到了40也一樣可以練得更好?!?/p>
我沒好氣的應(yīng)了句:“我還沒30呢!”
她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你長得太有男人味了,像你這么年輕還這么成熟的,中國男人里的確不多見。既然年輕就更應(yīng)該多鍛煉了,健身不是一時沖動,而是一項科學工程。應(yīng)該有目的、有計劃、有完整的方案!”
“你見過很多外國男人么?”我有點譏諷的味道。
“嗯,我在國外生活了好多年,讀完碩士才回來的?!辈恢罏槭裁?,說起這個話題她有點黯然神傷,“回國這么多年,感覺怎么國內(nèi)來健身的大多是年紀比較大的,還都是來玩玩。健身會所可不是什么洗浴中心、卡拉OK。”
“你這是太不了解國情了,”這回我笑了,“現(xiàn)在有幾個人能消費得起健身的啊,除了大老板就是一些職能部門里身居要職的,他們能來大多是因為健身會所被當作了一種交際手段。這批人大多都忙,不可能常來,健身會所要打開局面,估計怎么還得幾年?!?/p>
她沒想到我這么個不懂健身的,還對這塊市場如此有見地,就聊了起來。其實她哪里知道,我是作新聞的,哪個行業(yè)的情況都明白點,要不說記者是雜家呢。我這個雜家也是雜而不精,再聊一會就該露餡了。好在王妍來叫我回去,也就說了幾句客套話溜之大吉了。
沒想到,一段外遇,就從這個美好而意外的夜晚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