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廣的眉頭漸漸凸了起來:“后來還不錯,蝴蝶擎著鉤子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還沖我笑了笑,說,廣哥沒你什么事兒,繼續(xù)喝你的。還喝個屁呀?這酒沒法喝了。他剛走,我也走了。剛回家不長時間,趙光腚就派人來了,大訴其苦啊。也怪我多嘴,我說,這事兒我管定了。其實我還真的不想管,我媽整天罵我不‘著調(diào)’,讓我別在外面惹是生非了,老人家要讓我考大學(xué)呢。
我還不是跟你吹,上高中的時候,我的學(xué)習(xí)成績在班里排前三名。我的畫畫水平更厲害,知道當(dāng)年我拜的師傅是誰嗎?算了,你不認(rèn)識的??即髮W(xué)的時候,我就差了三分,本來想復(fù)習(xí)一年再考,咱這性格不行啊,心野了,光想混社會去了。社會好啊,有小兄弟們捧著,有姐姐妹妹們圍著……哎,我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腦子進(jìn)水了?一說話就跑題,剛才這是說到哪兒了?”
這小子的確有這個毛病,說起話來跟跑火車似的,一會兒一個站,我笑道:“說到你要管這事兒了?!?/p>
小廣正了正臉色,眼珠子瞪上了屋頂:“對,是說到這兒了……哈,這題我還是得跑一跑?!?/p>
我被他古怪的表情逗笑了:“別難受啊,該跑你就跑你的?!?/p>
小廣猛地捶了一下大腿:“傳話,我最恨傳話的人!一傳話準(zhǔn)變味兒。”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害怕我一說話,他又跑題了。
小廣好像在等著我對他的這句話下個結(jié)論,見我不說話,沒趣地橫了一下脖子:“傳話的人最可恨。我說這事兒我管定了,可我沒說蝴蝶這是‘作’死,我要干挺了他呀。這話傳到蝴蝶的耳朵里,他受不了啦,領(lǐng)著一大幫人去了我家。當(dāng)時我沒在家,是鐘世奎,就是有時候我跟你一起喝酒,他老是跟著去蹭的那個外號叫青面獸的。這幫人夠狠的,用刀背把青面獸的三根指頭給敲斷了,他們以為青面獸知道我在哪里呢。
也不巧,這當(dāng)口我回家了……那陣血拼啊,”小廣的表情又古怪起來,歪了正,正了又歪,“我什么都沒帶,他們?nèi)弥车叮揖湍敲闯蕴澚?,被他們給砍得那叫一個慘啊……不急,上帝說,凡動刀者必死于刀下!等著吧,我不會就這么拉倒的。你記著我這句話,我不把蝴蝶和金高這倆混蛋弄進(jìn)來給我贖罪,我就不姓陳,我跟著你姓,姓胡,叫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