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哥,我懂,我懂?!彼㈠伒膹奈业氖稚辖舆^鋪蓋,輕輕放在了馬桶邊上。
胡亂跟刷鍋的聊了兩句,我躺下了。眩目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枝射進(jìn)來,照得人直犯困。也不知道“殺漢子”的那位姐姐在這樣的陽光下會想點(diǎn)兒什么,做點(diǎn)兒什么?如果能在這種場合下與她“熱鬧”一番,定然終生難忘。此念一起,困意愈重。剛閉眼,忽覺腿邊一動,迷迷糊糊睜眼一看,隱約看見一雙媚眼神秘兮兮朝我亂丟,莫不是殺漢子的姐姐來了?
我使勁揉搓了兩下眼睛——失望至極!是刷鍋的那兩只腫眼泡子。
強(qiáng)忍著被侮辱與損害的悲傷,我悶聲問道:“打什么飛眼兒?”
刷鍋的收回眼波,慌亂地看看老鷂子,隨即朝我勾了勾手。
我估計有什么好事兒,爬過去,低聲問:“什么事兒?”
刷鍋的悄悄拉我蔽到了門南面的墻角。這兒正好是個盲區(qū),值班的班長看不見。
刷鍋的壞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只紫色的小藥瓶來,神秘兮兮地說:“老胡,好營生來了,你看這是什么家伙?”
酒精棉球!我的心立時跳到了嗓子眼,這可是個好東西。據(jù)說從棉球里擠出酒精,兌上白糖,加水稀釋,勁頭與正宗白酒有得一拼。
刷鍋的見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狠勁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一把,悄聲說:“胡師傅啊,你可別高興得尿了褲子。說實(shí)話,我這當(dāng)事人干這事兒的時候,還真差點(diǎn)兒尿了呢,嘿。這是我出去看病的時候偷的,一直沒舍得喝。來吧,有福大家享……”
“享你媽個×?!鄙砗笠粋€惡狠狠的聲音響起。
我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老鷂子瞪著血紅的眼睛朝藥瓶子發(fā)功。
刷鍋的把藥瓶子“啪”地拍在老鷂子的手上:“姚哥,這事兒你看著安排?!?/p>
老鷂子回頭瞄了兩眼,一把搶過藥瓶子,迅速揣進(jìn)懷里,把我倆的頭往起一摟,低聲道:“東西是好個東西,不過這可是個大事兒,不出事便罷,出了事兒,弄不好連砸小號、掛鏈子的口子都有?!?/p>
酒的吸引力實(shí)在太大,我橫下一條心,猛地一跺腳:“喝!‘炸’了的話我頂著,反正我快要判了,戴鐐子能戴幾天?”
刷鍋的捏了我一把:“喝完了咱們就閉上嘴巴睡覺,誰還敢扒開咱的嘴聞聞?姚哥,別廢話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