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靜茹為何要在墻上留下關(guān)林棲的鞋印和制造兇手越墻而出的假象?”一姝問。
“這就不知道了?!笔挵钫f,“總之,她這樣做肯定是別有用心,有可能是故意迷惑警方,也有可能是故意嫁禍關(guān)林棲。你想,連張耳東都知道了我們在追查寶藏下落,那么柳靜茹作為費教授平時最親近的人,大概也知道我們曾去過邙山,并認識了關(guān)林棲。一姝,我總是隱隱感覺,我們的敵人知道我們的底細,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p>
“可是……可是剛才,你為何急著離開?”一姝的臉又紅了。幸好夜色如墨,長街在安睡,蕭邦看不清。
“這個……這個……唉,你真是小孩子。”蕭邦尷尬地搖搖頭,“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怎么能聽下去?再說,阮凌霄精明異常,時間長了難保不被他發(fā)現(xiàn)?!?/p>
“這么說,這屋里的狗男女,有可能與教授被害有關(guān)?”一姝問。
“我也被弄糊涂了?!笔挵顕@了口氣,“要說,阮凌霄沒有殺害他舅舅的理由,但從柳靜茹打開暗室的門與他偷情的事實來看,又有這種可能。你想想,以阮凌霄的精明,他能不知道兇手最有可能是從暗室里出來殺害教授的嗎?”
“看來這個暗室很關(guān)鍵?!币绘钗丝跉?,“要是引開這對狗男女,進暗室看看,也許就會找到新的線索?!?/p>
“你有什么辦法?”蕭邦也在想這個問題。
“還得從你前夫人那里想辦法。”一姝斜睨了蕭邦一眼,“我得盡快去費家,從正門進,先找你前夫人,再逼阮凌霄出來。然后,我再設法將三人引開,給你留下時間?!?/p>
蕭邦想了想,也只好依她。
二人又回到費家的院墻外,蕭邦在后院,一姝奔前門。各自到位后,一姝拉了拉院門上的環(huán),使勁敲打。
隨著一聲低緩的“來啦”,身著睡衣的劉素筠開了門。一姝待門一開,就往里沖,邊跑邊說:“我有急事見阮先生,他在哪里?”
“在書房。”劉素筠詫異地看著她,“請問小姐,你是誰?”
“我是費教授的學生,昨天還住在這里?!币绘膊焕硭?,直接穿過門廳,使勁敲書房的門。
門開了,房間里只有阮凌霄一個人。
只見阮凌霄穿戴整齊,左手手指捏著一支煙,右手拿著一本書,對突然闖入的林一姝頗感驚詫:“是林小姐?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林妹妹,你怎么啦?”一姝身后一個溫柔的聲音說。
一姝回頭一看,門廳里站著穿睡衣的柳靜茹,還打著哈欠,仿佛剛剛起床的樣子。
一姝腦袋里“嗡”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她在墻外明明聽到阮柳二人如膠似漆的呻吟聲,怎么突然之間,仿佛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她咬了一下牙,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三人引開,好讓蕭邦一探究竟。
于是她笑了笑,說道:“阮先生,對不起,這么晚了還來打攪你。不過……不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是關(guān)于教授的,想告訴你……”
“哦,”阮凌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輕輕地走過來,雙手扶定劉素筠的肩膀,向一姝介紹:“這是我的妻子劉素筠。素筠,這位林小姐是從美國來的,曾是舅舅的學生?!?/p>
劉素筠伸過纖手與一姝一握。一姝覺得,那柔弱無骨的纖手,涼意襲人。
“那……那這里沒外人,我就告訴你吧?!币绘瑒⑺伢抟娒娈?,扭頭對阮凌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