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一號秘書，讓你夸獎，我可幸福著呢，在辦公室還是？”

“我在辦公室，主任有什么吩咐請講。”

“我哪敢吩咐你一號秘書，就是想問問，大首長今天忙不忙，有沒有空，有項(xiàng)工作想單獨(dú)跟大首長匯報?！?/p>

在私下，孟東燃他們管潘向明叫大首長，管趙乃鋅叫二首長，當(dāng)然，有時喝多了酒，也有直接叫老大老二的。老大沒什么問題，這老二嘛，就有些不恭，好在是私下，首長們聽不到的。他們的秘書，也跟著成了大秘和二秘。孟東燃跟兩位首長的秘書向來很客氣，從不直呼其名，叫誰也是一號秘書，反正二位跟的是市委市府的一號人物，叫一號秘書合情合理，人家聽了也高興。

“不好意思孟主任，向明書記正在接待一位貴賓，估計上午是沒時間了，下午如果有機(jī)會，給你電話?！?/p>

孟東燃很感謝地說：“好的好的，謝謝一號秘書了，改天有空，請一號秘書一起坐坐，江邊新開了一家港天漁府，味道不錯。”

“大主任說的我現(xiàn)在就流口水了，改天一定去，我這人不圖別的，就圖嘴上這份快樂。”

“嘴上的快樂才是大快樂，如果我們連一張嘴都伺候不好，還怎么伺候領(lǐng)導(dǎo)？”孟東燃說的是奉承話，每次請郭守則吃飯，郭守則都要說這句話，其實(shí)郭守則圖得多，桐江這幾位秘書，沒一個是饒爺?shù)膶O子，他們說圖嘴上快樂的時候，你就得想著讓他們?nèi)砜鞓罚砜鞓妨?，你還得想法讓他們的妻子孩子也快樂。孟東燃到發(fā)改委才三個月，用來打點(diǎn)這些秘書的，卻已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每次都是吃喝洗整套菜全上，走時再送一份特殊的禮。

郭守則得了便宜又賣乖：“那是那是，主任說的話，永遠(yuǎn)是真理。為真理而赴湯蹈火，是我們秘書的職責(zé)。”打了兩句哈哈，那邊來人了，郭守則忙說：“主任再沒事，那我先忙了？”

孟東燃知趣地說：“忙吧一號秘書，別忘了替我盯著點(diǎn)，我等你電話?！?/p>

下午四點(diǎn)二十，郭守則電話來了，說潘書記剛送走客人，下午沒別的事，讓孟東燃這陣就過去。孟東燃心里感激著郭守則，扔下手里工作，緊著往市委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