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么說，你們發(fā)改委最近表現(xiàn)不錯嘛，昨天我跟老常在一起，還表揚你呢?！?/p>

“書記是在批評我了，我們工作做得不細，給市里惹了麻煩。”孟東燃嘗試著把話題往黑用工上引，潘向明淡淡一笑，蜻蜓點水般道了一句：“兩碼事，還是集中精力想想，項目怎么招標，要盡快抓落實，我可等不及了。”

潘向明用三個字就把黑用工事件繞了過去，證明他是不想談這件事。孟東燃忙收住話頭，不敢再往深里說。有些話只能淺，深半步也不行，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書記明白，他在這事上有內(nèi)疚，有包袱。至于包袱能不能放得下，怎么放，那是他自己的事，再拿這話題糾纏就顯得他不識趣。

孟東燃就柳桐公路進一步表了態(tài)，潘向明看上去很興奮，中間還抓起電話給人大主任常國安報了喜，常國安在電話里夸獎了幾句孟東燃，孟東燃聽得臉紅。孟東燃最早是在三江縣雙河鄉(xiāng)給常國安做秘書，那時常國安是雙河鄉(xiāng)黨委書記。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白面書生早已不見，世事如水，將一腔熱血滿腹豪情的孟東燃洗涮成了另一副面孔，這面孔到了領(lǐng)導(dǎo)面前，堆的全是恭順，是惶恐，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官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