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p>
“他們這是在搞長線投資啊?,F(xiàn)在跟我走近點,等哪天我被提拔了,他們就會要我多多關照關照?!毖γ鳚h這樣說。
“唉 ”雪依凡嘆了口氣。
“依凡,我有些累,瞇一會兒?!毖γ鳚h說道。
“嗯,到家了我叫你。”雪依凡說。
回到家,薛明漢電視也沒看,洗完澡就睡下了。
星期天上午八點多鐘,薛明漢就返回了峽川。
在峽川西城區(qū),有一條遠近聞名的青石古巷,這條古巷,因整條小巷的路面均用青石板塊鋪設而得名。古巷的兩側,則是一幢幢頗具古色韻味的小木樓。這條古巷,在解放前,曾一度繁華。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峽川這座城市也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化,住在這條街上的居民搬的搬,遷的遷,剩下的只是一些老頭老太太和那些條件不好買不起新房的居民以及一些外來的租房戶。當然了,也有個別有經(jīng)濟條件搬離但對這條小巷懷有感情,喜歡小巷的清幽而不愿離開的。
書法怪人鄒放便是其中一個。
在青石古巷的中段,住著一位跟這條大街同樣出名的書法怪人鄒放。他的行草,不僅在峽川有名,就是在晉水省也是聲名顯赫。說他是怪人,是因為鄒放雖有一手好字,但卻為人孤僻,不喜應酬,很少為人揮毫潑墨,哪怕是高金收購他也不會絲毫動心。然他每逢春節(jié)臨近,卻會主動為街坊鄰居書寫對聯(lián),分文不取卻樂在其中。
鄒放有兩個兒子,一個經(jīng)商一個從政,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無論是經(jīng)商的還是從政的,都在各自的領域如魚得水,小有成就。經(jīng)商的大兒子鄒權開了個裝飾公司,一年下來也能賺個三四十萬,而小兒子鄒商,則在峽川所轄的清山鎮(zhèn)當副鎮(zhèn)長,官職不大,可年輕,才27歲,前途不可限量。鄒放自己呢,開了個小雜貨鋪,由他的妻子經(jīng)營著,每月的收入也不錯。按他的條件,是完全可以搬離這條古巷的,他的兩個兒子也曾多次表示愿意為他們老兩口買一套新房,可鄒放卻不愿離開。
“深居古巷五十載,閱盡一街盛與衰。吾希青石作見證,死后魂魄亦歸來?!边@是鄒放所作的一首詩?!拔嵯G嗍饕娮C,死后魂魄亦歸來” 由此可見鄒放對古巷的感情是何等的深。
9點整,鄒放開始一天當中的第一次練筆。
自從鄒放練習書法以來,他就養(yǎng)成了這么一個習慣,上午9點到11點、下午3點到5點、晚上7點到9點,這三個時間段無論如何都要用來練字,春夏秋冬,雷打不動。
“鄒老先生,又在練字啊?”
鄒放一抬頭,一愣:“王秘書?”
“鄒老先生,薛書記過來了。”
鄒放慌忙把筆放下,問道:“薛書記來了?在哪?”
王一名說薛書記在車上。
“喏,在那兒。”
順著王一名手指的方向,鄒放看到了停在青石古巷巷口的一輛小車。
“薛書記找我有什么事么?”
王一名搖頭,說:“不清楚,薛書記只吩咐我叫您過去?!?/p>
鄒放匆匆地洗了手,關了門,然后跟王一名來到了巷口。
“上車說吧。”王一名招呼著鄒放上車。
“薛書記,您找我?”
“嗯。鄒老先生,本來我是要登門拜訪的,可到這一看,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不太方便?!?/p>
鄒放微微笑了笑,表示理解,說:“平日沒這么多人的,今天這里有戶人家嫁女兒,所以熱鬧些?!?/p>
“原來如此。鄒老先生,今天過來,是特意請您到我那去坐坐的。一來呢,想跟鄒老先生談談詩,說說詞,上次在辦公室鄒老先生的話還沒說完,我一直等著聆聽呢。二來呢,感謝鄒先生破例為我題了字,想請鄒老先生一起吃個午飯。我知道鄒老先生不喜歡人多,所以也就不打算請別人了,就我們?nèi)齻€人?!?/p>
這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是受寵若驚,慌忙應允了,可鄒放很平靜地說道:“薛書記,題那幾個字真的只是舉手之勞,薛書記不必掛在心上,更不必為此請老朽吃飯了。俗話說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作為一個峽川人,希望看到峽川的經(jīng)濟在薛書記的領導下能夠迅速崛起,我那幅字就權當送給薛書記的上任之禮吧。”
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