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的就這些?”他直勾勾地瞪著我,似乎要瞧出什么變化來。
“當然就這些?!边@我倒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畢竟我也不想來個大火拼,弄個你死我亡的。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您怎么會不答應呢?老哥,您這么聰明的人,我?guī)湍治龇治霭?。要是咱們開打,不管誰傷著誰吧,總要鬧個糾紛,就算您有人,我們也不見得就吃素。畢竟沒兩下子,我那哥們兒也不會惹事,您說是不是?他脾氣不好,我性格比較溫和,所以我出來跟您談一談。您是明白人,如果咱們都鬧進去了,不管輸贏,這塊地皮上耽誤了您的生意,影響收益,這個損失,誰來包賠呢?您看我說的對嗎?”
“嗯,也有你這么一說。”他略一思索,不像先前那么兇巴巴的,“好吧,不過,別讓我在這里再碰見你倆?!?/p>
“是是是,哦,我還有個事,大哥您是姓王嗎?”
“嗯?”他挺納悶,“不是,怎么?”
“哦,沒事,我和我身后的哥們兒,以前就是這胡同里長大的孩子??龋f白了,就是現(xiàn)在這肯德基的位置,那時候不都是胡同嗎?我模模糊糊地還記得您呢?可能是我記錯了吧,那您姓……”
“呵呵,是嗎?”他倒是略微一笑,“算了,你也別瞎打聽了,要那么說,搞不好,你小時候穿開襠褲的時候,老子還踹過你一腳呢!”
“是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咱這事,就算拉倒了?”我可憐巴巴地近乎乞求。
“好吧,饒了你們這次?!?/p>
“那我能跟您握個手嗎?”我抖一抖高舉著都有些發(fā)僵的右手,“都酸了,我慢慢放下來,行不?”
他哼了個鼻音,沒理我。
哎喲,我繼續(xù)抖著手,終于甩得不酸了,平伸著,走向他。
他依舊緊盯著我的手看,倒也沒躲閃,走得很近了,我笑呵呵地在他面前低語了一句:“傻逼,在你丫聽我啰唆的時候,警察已經來了?!?/p>
他渾身一震!剛好就在這個時候,警笛響來起來,忽遠忽近,似乎就在耳邊。
那二十多人瞬間慌了手腳,一片大亂。跟我握手的哥們兒,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他太關注我的手了,他太關注我身后不遠處的老威了,他也太關注身后是不是有警車了,因此就忘記我是個人。人不是只有兩只手。
我順利地用膝蓋猛撞他的肚子,把他的腦袋往下壓,攀住他的脖子,一擰,這家伙乖乖地縮進我的懷抱。
“太可惜了,”我摸索著他口袋里的半個酒瓶子,頂住他的腰眼,“你太次了!誰他媽跟你是鄰居?。俊?/p>
我原本還打算拿他當個人質,嚇退后面那一群人。沒想到,警笛一響,再一看首領被擒,呼啦一群人作鳥獸散。
我拖著他,向拖死狗一樣的,拽回肯德基。
警察終歸還是來了,只不過比預想地慢了兩分鐘。警察來之前,我很感謝那個路過的,玩玩具的小朋友。我愛死了那種做的跟沖鋒槍似的玩意,能發(fā)出各種各樣的聲音。其實后來回想,搞不好當時它發(fā)出的是救火車的聲音也說不定。
老威甩一甩頭上的汗,照那家伙狠狠踹了幾腳,這才想起來擔心我:“你咋回事!你咋不聽命令呢!”
我居然還誠懇地為此道了歉:“對不起,真對不起。我以為我特能噴呢,能跟他說個沒完??商o張!我實在是沒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