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默涵也不會例外。
問題是,我和John的幻覺都是有現(xiàn)實依據(jù)的。我可以看到病人的死相,John發(fā)病時把普通人看成怪物。但是“病人”和“普通人”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么,這個“輝輝”也是真實存在的嗎?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我也就不敢亂來,要做好一個演員,陪默涵把這出戲演下去。然后,在表演的過程中,試著尋找蛛絲馬跡。
想到這里,我繼續(xù)裝腔作勢。
可是,還沒等我做好準備,又一件意外發(fā)生了!
瘋子又是成雙成對的
我剛想說點什么,忽然,身后的門,開了。
我為什么不上鎖!我就是個傻×!
默涵的母親,也就是李姐,推門而入,她是來端茶送水果的。她當然知道我進了屋,可不知道屋里是怎樣一副景象。
“哎,小艾,你也不帶著水進來,你……”李姐用她熱情的嗓音招呼著。我站起身,急忙想擋住她的視線,可還是晚了一步,“哎呀媽呀!”
一大壺茶和兩只杯子脫了手,摔在地上,當啷啷地個粉碎。
“默涵你!”做母親的一旦回過味來,發(fā)了瘋地要沖過去,被我攔腰一把抱住,“喂喂,李姐李姐,別急,別急,您瞧我的,回頭我跟您說?!?/p>
其實我也是攔不住的,又不敢使勁推。
這時候,默涵倒急了:“媽媽,你怎么搞的,給叔叔倒的水,怎么還摔了!你怎么這么笨呢!”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血盆大口發(fā)了怒,比微笑著看起來還要可怕許多。
“啊,沒事沒事,”我兩頭忙活,說著一樣的話,“啊,沒事沒事,我撿一下,我撿我撿?!?/p>
“怎么能讓輝輝的爸爸撿呢!”
李姐這邊,氣結(jié)語塞,好在她沒有高血壓心臟病這一類的,不至于當場昏死過去。
段哥又不是聾子,也聞聲趕來,瞧著屋里這一幕,原本笑呵呵的臉徹底僵住了。
“瞧我的,瞧我的,什么都別說了,是吧。”我忙不迭低聲沖他們暗示。
段哥倒是還好,做他那一行的,自控能力很強;李姐可繃不住了:“默涵,你弄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死人了,什么意思??!”
“沒有,沒有,不是那么回事,啊,您先出去,我收拾,”我把她往門外推,“是吧,這個女孩子嘛,對吧,見……見男孩子家長,那就得鄭重一點,對吧,您也年輕過,對不,這,可以理解?!?/p>
“小艾,你說什么呢?”李姐慌亂之間,意識到她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么。這半天,她連一下眼都不曾眨過,就那么審視地盯著我看,“怎么,我女兒不正常,連你也……”
“少說兩句!”不管段哥是不是能明白,他用力拉著老婆出去了。
我趕緊關(guān)上門,上了鎖,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回頭再看時,默涵的眼里滴溜溜地好像濕潤了。
呃!
黑眼皮、白眼珠、黑眼仁——撲閃撲閃的,唉!
“我爸媽就是不同意我交朋友,真是,我都多大了!”她感到很委屈,“再說,您都來了,也不知道對客人好一點?!?/p>
我可不敢讓她哭,唯恐妝變得更花,這事倒挺好,我起碼知道了,“輝輝”這個東西好像是她的男朋友??墒牵谒@個狀態(tài)下說出來的話,又讓人生疑,她真的交了男友嗎?
“哦,輝輝是干嘛的?”我脫口而出,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