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什么地步？”諾言馬上敏感起來。

馬骉一笑：“你想太多了，舒路的兒子都十幾歲了。”他瞇縫著眼睛：“我還記得，當時我來公司，還是她跟我面試的……不僅是我，聽說鐘亮也是。她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性格直爽。她丈夫是個商人，很有本事，家庭條件也不錯?！?/p>

“照你這么說，舒路經(jīng)常幫著鐘亮，那會不會和胡宗之有矛盾？”諾言覺得自己堪比警犬了，很輕松的就能找到可能的蛛絲馬跡。

“多少會有一些吧?！瘪R骉擺一擺手，“舒路和鐘亮不一樣，公司里一半以上的管理人員都是舒路親自招聘來的，這些人對她的知遇之恩心懷感激，跟胡宗之這個半路來的不一樣，所以胡宗之絕對不會和舒路明目張膽地對著干。”

馬骉一針見血地分析。

諾言想了一下，“那舒路和鐘亮的私人感情怎么樣？”

“我不清楚?！瘪R骉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鐘亮有一次跟胡宗之，為了什么吵起來，我記不清了，當時舒路也在，當時她什么都沒說。胡宗之走了以后，她才去安慰了鐘亮兩句。”

諾言想，這是個很會拉攏人心的女人。

“那這個人呢？”她指指名單上，品牌策劃總監(jiān)魏自成的名字。

馬骉掃了一眼，“這是個老好人。”

“老好人？”

“基本上，他屬于經(jīng)常被忽略的隱形人。不管是誰，說什么，他都會說好，誰都不得罪，但跟誰也不親近。見人就笑，整天樂呵呵的……”

馬骉的臉板著，看起來非常不喜歡魏自成，“是個沒原則的人?！?/p>

諾言陷入沉思：馬骉所提供的線索，目標好像只有胡宗之一個，可關(guān)于鐘亮和胡宗之的矛盾具體是什么，以及艾蒙為何被牽扯其中，甚至這兩個人的意外和自殺是否因為同一件事，都不能確定。

鐘亮是在郊區(qū)的高架橋上發(fā)生的意外，當時附近沒有人。同理，鐘亮應(yīng)該不會和陌生人去那種僻靜的地方，尤其他還知道洪思嘉在家里等著他。這點顯然不能排除胡宗之的嫌疑，相反，隨著其他高層的陸續(xù)出現(xiàn)，每個人分攤了一樣的嫌疑。鐘亮在凌晨出事，可會議八點就結(jié)束了，這之后他的行蹤成謎……諾言想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在了艾蒙身上。她覺得作為一個戀人，馬骉不可能一無所知。

“你知道鐘亮的那個公寓嗎？就是艾蒙自殺……”

“我知道！”馬骉生硬地打斷她，“那個公寓就在公司后面，但是我不知道艾蒙也有鑰匙?！边@件事顯然讓他非常惱火。

諾言很理解他，溫和地問：“公司所有高層，公司都會安排這樣一套公寓嗎？”

馬骉揉了揉太陽穴：“不是?？辞闆r，鐘亮住的很遠，他每天上班要超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公司有些急事他經(jīng)常也不能趕到，再加上我們經(jīng)常熬夜，他不可能總在公司里湊合，所以就給他提供了一套公寓。”

“這套公寓要錢嗎？”諾言很快想到內(nèi)部房的問題去了。

“不要錢，但是公寓是公司的，如果不在這工作了，自然要交回來?！?/p>

諾言聽他這么一說，才想到年薪八十萬的鐘亮，大概不會像她一樣，看上一套小小的公寓房。

“如果交回來，是由后勤部接管嗎？”她馬上問。

“當然。”

“那這么說，公寓里住的都是你們公司的人？”

馬骉看她一眼：“你沒去過？我以為你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呢?！?/p>

諾言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調(diào)查這套公寓樓，她面不改色的說，“還沒來得及呢，怎么了？”

“哦，沒什么?！瘪R骉的語氣調(diào)整過來，“那棟酒店式公寓樓是我們公司造的，賣房的時候特意留了幾套，是給公司高層準備的。”

“你也在那住嗎？”

馬骉淡淡地回答：“不，我家離的近，公司就沒有安排?！?/p>

諾言點點頭，“哦，那你剛才說的那些公司高層，誰有這種公寓？”

馬骉的眉頭皺在一起，一邊想，一邊說：“胡宗之，楊文俊，還有魏自成。”

這是不是意味著把嫌疑人范圍縮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