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坦白說,我不想跟他發(fā)展下去。這跟舉人沒有關系,雖然我承認我是有點意難平。這想法更多的來自我對葉逸臣缺乏了解所帶來的恐懼。我害怕他的家庭背景,害怕他的人生經(jīng)歷。雖然少女時代我也曾幻想過嫁給年輕多金的王子,可大了之后就已知道,這些想法太不切實際。我不過想要一個這樣的男人,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每天和我考慮相同的世俗事,能比我賺得多一點最好不過。而不是像葉逸臣這樣,還附贈一個葉茂地產的太子爺頭銜。這讓我感到害怕。
旁邊同事們都趁老板不在,圍在我位置旁邊歷數(shù)葉逸臣對我的特別關照,歡快地大聊特聊,只有我抱著痛得不行的腦袋,手肘拄在桌子上。他們居然還笑我是害羞,害羞個頭啊。
他們笑了我一個下午,第二天都不放過我,葉逸臣下午要回來的消息,讓他們興奮得不得了,都說要好好拷問拷問我倆。
不知道是不是被聒噪得腦袋發(fā)昏,我這一天就被繞在里面了,細細回想以前跟葉逸臣相處的點點滴滴,我得承認他對我關照頗多。
下午下了班,那幫八卦ers居然跑得一個都不剩了,只留我一個人在辦公室。估計是葉逸臣不準讓他們留下來當燈泡。我坐立難安,總覺得今天過了,一切都會不太一樣,我就沒辦法回頭了。我很想跑,可一方面不敢,另一方面我想著是不是可以嘗試著跟葉逸臣說清楚。大不了被他掃地出門,我另外找個工作就是了。
可這樣,會不會太惡心?葉逸臣平時對我不薄,我這樣對他我就太不是人了。
我鬧心極了,看看表才5點多,只有打開電腦里幻想游戲來消磨時間。一輪火箭還沒有發(fā)完,聽到門口有動靜。我一抬眼,只看見他風塵仆仆地站在那里,胡子拉咂,一臉疲憊,看到我在,對我粲然一笑。我的心一下就劇烈地跳動起來。我當時自我安慰,美色當前任誰都這樣,比如要是年輕那陣的萊昂納多站在我面前,我指不定還得暈過去。后來我才知道,這是動心的預兆,我卻在很長時間內不自知。
本以為葉逸臣出差回來的當天晚上會改變些什么??赡翘焖貋砗?,將行李丟在辦公室,就送我回家了。
"我就想見見你,沒別的事。"他邊開車邊笑道,"用戶跟著過來了,我呆會要過去。"
"明天也可以見到的。"我窩在座位里,小聲說。
"那不一樣。"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該接什么話,只有假裝看窗外,直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芳菲,你知道我很忙,沒有時間更沒有興趣玩感情游戲。"他眼睛看著前方,慢慢地說,"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開頭是怪了一點。不太單純。可我是認真的,所以我們嘗試著發(fā)展看看,要是不行也不勉強,行不行?"
我無話可說。他搭給我這么好一臺階,我要是還去跳樓的話,他非被我氣死不可。大概我的沉默在他看來是默認,他伸出手來握住我放在膝蓋上的手。
我家離公司不遠,車子轉過幾個彎就到了。車停穩(wěn)之后,他探身過來為我解開安全帶,離得近了,呼吸交融,我的臉劇烈地燃燒起來,抬起眼,他亮晶晶的眼就在我的眼前。我正想著該說點什么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局面,他嘴角上揚,勾出微笑的弧度,趁我愣神的時候,一下就吻了上來。
直吻得我快窒息了他才放開我,他的腦袋抵在我的額頭上,笑著說,"真不想走了。"
我紅著臉推開他,打開車門跳下車,揚揚手讓他趕緊走,一邊朝家里奔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是篤定了自己喜歡的是舉人,并且不想跟葉逸臣有什么發(fā)展么?可為什么我下午見到他時心跳加速,在他親我的時候又心如擂鼓?難道說我喜歡上他了?可一個人怎么能同時對兩個人有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水性楊花?
我坐在電腦前打游戲,腦中不斷回想的是他的話,我們試一試好不好?越想越是頭痛,直到有人蹭地坐在我的電腦桌上。
我抬頭一看,是舉人。他指著屏幕說:"你CS打得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