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辦?”于菲居然脫口而出一句臟話:“男人——真他媽的!要是給我家知道了,不把我打得半死才怪呢,當然是去打掉它呀!”
“其實——”書桐囁嚅著說,“也不一定要打掉它的,到底是一條生命啊,你和竹篙不是感情很好嗎?不是家里都知道了嗎?要不然干脆就趁這個機會,先登記結婚,酒席可以以后再辦?”
“哎呀,陳書桐,你不要太天真了?!庇诜蒲銎痤^來,連連嘆息,“結婚?拿什么東西來養(yǎng)家?你知道我家的底子的,竹篙也不見得比我好多少,他家還有個讀書的妹妹呢!我們在這里三年,苦了這么久才賺了點辛苦錢。事業(yè)前途什么都談不上,能養(yǎng)活自己就不錯了,結婚!那有那么容易的?”
書桐很少聽到于菲這樣感慨,她在于菲眼底讀出了她少有的沉重和無奈。于是,她決定什么意見都不發(fā)表了,只靜靜地問:
“什么時候去醫(yī)院?錢——要多少?”她忽然想起自己還借著朋友500塊。
“不貴,也就是三四百,聽說也不疼,全身麻醉?!庇诜迫嗔巳嘌劬?,“周末去吧,早解決早安生,這幾天把我難受死了,動不動就吐!”
“那周末我陪你去?!睍┮仓缓眠@樣安慰朋友了,“這事最好是速戰(zhàn)速決,你想開就好?!?/p>
3
周六一早,8點鐘,書桐就來到于菲家里,可使她吃驚的是,門里除了有于菲和竹篙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沈若塵。
書桐對沈若塵點點頭,算是招呼。她詫異于菲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不回避沈若塵,看來他們的友誼真的是很好,再一想人人都需要朋友,竹篙這個時候也要朋友的支持吧!于是,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把包背背好,問道:
“可以走了嗎?”
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一家醫(yī)院,是正規(guī)的大醫(yī)院,醫(yī)生和護士都是撲克面孔,對這樣的事情早就習慣了,先化驗了尿液,再做了例行公事的全身檢查,然后,于菲就躺在床上輸液,點滴掛到一半,一個護士就來喊她的名字了——當然她用的是假名字。
“竹篙……”于菲提著吊瓶走進用簾子隔開的手術室時,忍不住叫了一聲,竹篙急忙上去,摸了一下她的臉,摸了一下她的頭發(fā),用安慰的口氣說:“去吧,我在這里!”
“放心吧。”年輕的護士小姐好心地笑笑說,“很簡單的,一點不疼,十來分鐘就好了,手術后躺個四十分鐘,麻藥退了,自己都可以走回家去,明天就照樣去讀書——呃,或者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