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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為馬(41)

首長紅顏 作者:肖仁福


二世悶了悶,說:“李斯是秦國老臣,先帝和朕都未曾虧待過他,他憑什么要謀反呢?老師有沒有搞錯啊?”

趙高當(dāng)然只能搬出一大堆李斯謀反的理由,哄騙二世。心里暗自琢磨,李斯這么扛下去不招,萬一二世再次想起這家伙,甚至改變主意,要把他放出來,又如何是好?也有可能另派御史,到獄中去提審李斯。本來御史就是辦案的,我趙高插手李斯案,又沒辦出名堂,派御史重新審案,既符合情理,也符合程序。

趙高這么擔(dān)心著,想出一計,安排自己女婿閻樂,自稱是二世欽點的御史,帶了人跑到獄中去復(fù)查李斯謀反案。

聽說是二世派來的復(fù)查員,李斯一下子來了精神,身上的疼痛仿佛都輕了許多。不用閻樂怎么提示,便趕緊竹筒倒豆子樣,把自己父子如何忠于朝廷,如何受趙高冤栽,身陷囹圄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閻樂倒也有些耐性,任憑李斯聲淚俱下,訴苦申冤,大咒大罵趙高,也不攔他阻他。待到李斯訴過申過,咒過罵過,閻樂才用嘲諷的口吻說道:“李斯你挺有表演天才嘛,好像你們父子真對朝廷這么忠心似的。”

李斯一怔,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呀,我們父子根本沒有謀反。”

閻樂說:“你說你們父子沒有謀反是事實,我們也不好輕易否定。可你得拿出事實依據(jù)來,你的事實依據(jù)在哪里?拿給我們看看吧?!?/p>

沒有謀反就是沒有謀反,沒發(fā)生的事哪有什么依據(jù)?李斯自然拿不出這樣的依據(jù)。

閻樂臉一沉,說:“你口說你們父子沒謀反,又沒有沒謀反的事實依據(jù),空口無憑,要我們怎么相信你呢?你這不是耍我們么?”

李斯只好大聲喊冤:“我們父子確實是被趙高陷害的,復(fù)審員大人可要主持公道,伸張正義,還我們清白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公道,不正義啰?好你個李斯,我們要你拿事實依據(jù),你不僅拿不出,還罵我們不公道,不正義,這不是目無王法嗎?來人,給我教訓(xùn)教訓(xùn)李斯,看他還敢不敢抵賴狡辯!”閻樂咆哮著。

役隸得令,上前對著李斯就是一頓鞭笞,打得本已百孔千瘡的李斯血肉模糊,哭爹爹不應(yīng),哭娘娘不靈。直到李斯哭聲變成呻吟聲,呻吟聲變成喘息聲,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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