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又到了上海灘的傍晚。
白天的時候,上海灘繁華得孤傲而又擁擠。到了夜里,上海灘就搖身一變,變得妖嬈而又多情。上海灘的活色生香,是從那條南京路開始的。當(dāng)南京路上的車涌向上海最有名的“卡薩布蘭卡夜總會”時,就說明上海的夜降臨了。上海的夜很浪蕩,也很動蕩,有人在上海的夜里揮霍去萬貫家財,有的人則在上海的夜里丟掉身家性命。很多人會喜歡上海的夜的浪蕩,但并沒有多少人會喜歡上海的夜的動蕩。
而劉爺大概就是個喜歡動蕩的人,像他這樣的人,本就是因動蕩而生,因動蕩而起,沒有了動蕩,怕也就沒有了如今的劉爺。劉爺不叫劉爺,“爺”肯定不是他的名,他原本是有名字的,至少當(dāng)年他在黃浦江的碼頭上當(dāng)搬運工時,在英租界的巡捕房里當(dāng)巡捕時,人們都叫他“劉禹天”,可后來,他穿上了西裝,他開了“卡薩布蘭卡夜總會”,他掌握著大半個上海灘之后,就沒有人再叫他的名字了。人們提到他,總是說“劉爺”,他是上海灘的土地神,到了上海灘的人都把他當(dāng)“爺”一樣供著。
有人想奉承爺,有人想扳倒?fàn)?,有人也想成為爺。上海灘的“爺”們就像是流水席,換來換去,還是換湯不換藥,不同人卻同命,今天還是歌臺舞榭明天就會一命歸西??墒莿敳煌?,他命大,臺子硬,用“手眼通天”這樣的詞都不足以來概括他的本事。論聲勢他不如青幫,更沒有日本人或者英國人做后臺,他靠的就是自己的手眼,上海灘哪個弄堂里掉根針?biāo)苈犚?,哪個小赤佬壞了規(guī)矩,就算是鉆進南京路的下水道里也能被他揪出來。不管是黑道上還是白道上的事情,誰在上海灘不明白的,到劉爺那里,總能夠解決。
在上海灘,劉爺不需要求任何人,但是上海灘的每個人都必然會有有求于劉爺?shù)臅r候。所以他手里沒有那么多的槍和刀,雖然早些年也上過名帖拜過門,論資排輩在青幫里也有些分量,可劉爺從不收徒弟,就憑他“劉爺”的名字,也沒有人敢來“卡薩布蘭卡夜總會”為非作歹。跟劉爺過不去,就是跟上海灘的老老少少過不去,砸了劉爺?shù)拿孀?,就是砸了上海灘的面子,日本人在上海灘夠橫的,到了劉爺?shù)牡乇P上也得掂量掂量。
所以,對上海灘的人們來說,劉爺?shù)摹翱ㄋ_布蘭卡夜總會”簡直就是天堂,只要別壞了劉爺?shù)囊?guī)矩,在這里你可以縱情的發(fā)泄。這里有美酒,有美曲,更有美人?!翱ㄋ_布蘭卡夜總會”里的每一個姑娘都有著上海灘數(shù)一數(shù)二的姿色,作為頭牌的Kiki更是公認(rèn)的上海灘的No.1,說到她的相貌,除了“秀色可餐”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詞匯能夠形容。劉爺喜歡Kiki,這不是什么秘密,劉爺養(yǎng)活著很多女人,這同樣不是什么秘密,在上海灘,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養(yǎng)幾十個女人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更何況是劉爺,上海灘的手腳和耳目。但是Kiki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風(fēng)流但不風(fēng)塵,跟十幾個女人搶一個男人的事情,她可受不了,劉爺并不勉強,他不喜歡勉強女人。劉爺看著Kiki在臺上享用萬千寵愛,只是淡然一笑,饒是如此,依然沒有人敢打這上海灘最艷麗女人的主意。他們知道,在上海灘,只有劉爺玩剩下的,才能輪到他們,劉爺如果不吃,沒有人敢搶在他前頭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