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挽著齊天元的手臂走出了“卡薩布蘭卡夜總會”,此時的上海灘華燈初上,好多進出“卡薩布蘭卡夜總會”的人,都認出了依偎在齊天元身邊的絕色女子,就是“卡薩布蘭卡夜總會”的紅牌Kiki,不僅引來陣陣側(cè)目。而在Kiki身旁的齊天元無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他感到了人群中投來的復雜目光,有艷羨,有嫉妒,有驚訝,有憤怒,他看了一眼緊貼著自己的Kiki,皺了皺眉頭。
“Kiki小姐,”齊天元停住了腳步,對Kiki說,“我其實約了人。”
“約了什么人是我不能見的?”Kiki看著齊天元,“別的女孩子嗎?”
“那倒不是,”齊天元說,“只是我去的地方你不會想去的?!?/p>
“我現(xiàn)在就想去你要去的地方,”Kiki笑著說,“我看,是你不敢?guī)胰グ桑俊?/p>
看來Kiki是非要去不可了,齊天元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那來吧!”
“路遠嗎?”Kiki說,“我們要叫黃包車嗎?”
齊天元笑著說,“路遠,黃包車怕是不會去的,我有車?!?/p>
說著,齊天元領著Kiki到了“卡薩布蘭卡夜總會”的側(cè)門那里,只見齊天元跨到了一輛摩托車上,對Kiki說,“敢來嗎?”
“我是‘卡薩布蘭卡’的人,有什么不敢來的?”Kiki走過去坐到了后座上,然后伸出手去,輕輕環(huán)住了齊天元的腰。
“坐穩(wěn)了?!饼R天元話音剛落,Kiki只覺得兩只耳朵邊頓時充滿了風,摩托車呼嘯著沖上了馬路。月亮和“卡薩布蘭卡”倏地都被甩在了身后,Kiki顯得非常興奮,她不斷地發(fā)出驚叫,她并不曾看到齊天元此時的表情,他緊抿著嘴唇,神情異常嚴肅。摩托車風馳電掣地開出了市區(qū),穿過百渡橋,向著郊區(qū)開了過去。
上海灘的郊區(qū)與十里洋場的繁華截然不同,這里到處都是簡陋的貧民窟和烏黑的工廠,雖然天色已晚,但是街道上到處都坐著來自天南海北闖上海的人們。簡陋的貧民窟捅開個豁口,就是飯店,或者就地用桿子頂個茅草棚,下面就是小吃攤,光著脊梁的男人們端著大碗的烈酒在那里高聲地談論,小孩子在大人的胯下面鉆來鉆去捉迷藏,女人們則抱著孩子坐在路邊,孩子一哭,她們旁若無人地撩起上衣,將乳頭塞進孩子們的嘴里。Kiki對這里的一切感到新鮮,不住地左看右看,齊天元的摩托車則慢了下來,往前走著還不時跟路邊的人們打著招呼,Kiki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他們看待她的那種眼神,就好像是鬼佬看到了熊貓。
齊天元把摩托車停在了一家小攤的外面,然后下了車,拖著Kiki穿過人群,他走到了一個正在忙著招呼客人的老板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板,有位子嗎?”那一桌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客人,抬起頭來看到齊天元,頓時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