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啟明星"計劃的實施

槍聲響過后，卡佳依然筆直地跪在那里，刑場的負責人愣住了。他經歷過不少這樣的場面，一般的考核對象在這種情況下，幾乎都嚇癱在刑場上，大多數(shù)人是被架著回去的?？晌í氝@個人，居然面對著死亡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走了過去，示意手下的人給卡佳松綁?？牙溲劭粗矍暗囊磺?，這種目光讓刑場的負責人感到心驚膽戰(zhàn)，他不敢面對卡佳的目光。這時候，安基洛夫和烏奇留維夫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安基洛夫走上前，熱情地與卡佳擁抱："卡佳，我的雄鷹，你終于可以展翅飛翔了。你是好樣的！"

烏奇留維夫走過來，雙手緊緊握著卡佳的手："親愛的卡佳同志，祝賀你通過了總局的考核，你是我們總局考核過所有的學員中，表現(xiàn)最出色的一個，我們?yōu)槟愣械津湴梁妥院?！希望你能原諒我們所做的一切，因為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你處于我這個位置上，我相信你也會這樣做的。"

卡佳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的，我理解你們，每個人處在你這個位置，都沒有別的選擇！執(zhí)行命令是我們的天職！"

卡佳在眾人簇擁下，來到安基洛夫的辦公室，烏奇留維夫不解地問卡佳："卡佳同志，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卡佳對這個對自己進行殘酷迫害的幕后總指揮，實在不感興趣，可既然他主動向自己提問題，在眾人面前總還要給他些面子，他傲慢地一笑："不知道，處長大人要提什么問題，我洗耳恭聽。"

烏奇留維夫從卡佳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了對自己有些不恭的味道，可是他想解開這個謎，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發(fā)問："卡佳同志，當你面對死亡的威脅，你就沒有害怕過嗎？這可是常人做不到的，你能告訴我這其中的秘密嗎？"

卡佳聽了烏奇留維夫的提問，知道自己決不能實話實說，如果實話實說，那就在他們的心目中貶低了自己，于是，他看看坐在那里的所有人："其實，我也是人，面對死亡我也一樣害怕，可我知道自己還是卡茲納學校培訓的間諜人員，我要向前蘇聯(lián)英雄卓婭學習，面對著敵人的威脅應該視死如歸，如果我在死亡面前退卻了，害怕了，我就對不起安基洛夫校長和卡茲納學校對我的精心培養(yǎng)！就對不起自己的信念！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只有保持沉默！"安基洛夫聽到這里，激動得鼓起了掌，他來到卡佳面前，雙手握著卡佳的手，興奮地說："卡佳，你說的這些話，太讓我感動了，我沒有看錯人，你一定會為卡茲納爭光的！"

莫爾京在總部的辦公室聽到考核的結果后，感到非常高興，他在電話里告訴行動處長，立即用專機將卡佳接到莫斯科來，他要親自接見卡佳，放下電話，他興奮地大聲招呼秘書："給我拿瓶酒來！"秘書不知道什么能把這個倔強的老頭子高興成這個樣子，她默默地把酒送進莫爾京的辦公室，莫爾京把酒倒進酒杯里，高興地喝了一口酒，興高采烈地對秘書說："我們第一總局是不會輕易被人打倒的！"

莫爾京抓起桌子上的紅色電話機："給我接安德羅波夫同志！"在電話里，莫爾京興奮地告訴安德羅波夫，卡佳已經通過了第一總局極為嚴格的考核，他同時向安德羅波夫建議，既然人選已經確定，"啟明星"計劃可以正式啟動，通知有關部門配合此次計劃，在電話中，安德羅波夫告訴莫爾京上面已經同意正式啟動"啟明星"計劃，第一總局作為實施計劃的主管部門，要做好計劃實施的前期準備工作，一旦"啟明星"計劃進入實施階段，就不能出任何差錯，如果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就追究哪個環(huán)節(jié)負責人的責任，不論涉及誰也不行！

莫爾京放下電話，他沉默了，從安德羅波夫的電話里，他知道頭兒對他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么，其中的潛臺詞他已經聽明白了，"啟明星"計劃一旦實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失敗了就意味著在將來的政治舞臺上自己將永遠沒有立足之地?，F(xiàn)在，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這個卡佳系在了一起。想到這里，他摁響了呼叫秘書的電鈴，秘書從外面走了進來，莫爾京吩咐道："你詢問一下，專機什么時間到機場？"

秘書答應一聲："局長，我現(xiàn)在就問值班室。"說著，秘書走出了莫爾京的辦公室。莫爾京來到地球儀前，心事重重地轉動著地球儀，他的大手拍在地球儀上，手掌正好拍在X國的版圖上，他的眼睛盯著X國的版圖，發(fā)呆，他不知道這次的"啟明星"計劃給自己帶來的是福還是禍，但既然自己是前蘇聯(lián)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總局的局長，就必須承擔這個責任，這就像賭博一樣，只能贏不能輸，否則自己就白在國家安全委員會混了這么多年了。秘書輕輕地走進來："局長，我問清楚了。"莫爾京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飛機什么時間到？"秘書說："值班室說，專機會在一個半小時內降落！"莫爾京揮揮手："你出去吧，我知道了！"秘書剛走出辦公室，莫爾京就拿起電話："準備車，我要去機場！"放下電話，莫爾京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