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林和楊處長看到木柵欄里面是一座極其普通的三間土壞房。當任柏林和楊處長推開木柵欄門走進去的時候,一條狗兇狠地向他們咆哮。屋里人聽到狗叫聲,走了出來。任柏林一看出來的人正是他們此行要找的步伐追蹤專家馬玉清。
任柏林副處長興奮地叫了聲:"老馬!"
馬玉清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望了望來人,似曾相識,可又不敢相認,他猶豫著:"你是--"
任柏林走上前,一把拉住馬玉清伸出的手:"老馬,你還認識我嗎?"
馬玉清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想了一會,他笑了,用手指著楊柏林:"你不就是當年那個不服氣、在現(xiàn)場穿著女人鞋子的任柏林嗎?"
任柏林:"謝謝你還記得我。老馬,怎么樣,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
馬玉清的笑臉凝固了:"好什么呀,人家不相信這一套。這不,讓我回家了,說我是騙人的。"
楊處長趁著他們倆說話,仔細打量著站在面前的馬玉清。他個子不高,穿著極其普通,由于歲月的侵蝕,額頭上布滿了皺紋,一雙銳利的眼睛,透出讓人捉摸不定的目光。
任柏林拉過馬玉清給楊處長介紹:"這是總參二部的楊處長,這是我們的專家馬玉清同志!"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馬玉清熱情地把兩位遠方來的客人讓到家里。馬玉清的老伴忙著要給客人打奶茶。任柏林攔著:"大嫂,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馬上就要走,你就不要忙了!"
馬玉清攔著任柏林:"小任,到了我家,不喝口奶茶,能行嗎?如果將來傳出去,我馬玉清還怎樣做人?不管什么事情,喝完茶再說!"一看不喝不行,任柏林和楊處長就坐下了。趁馬玉清老伴去打奶茶的空,任柏林對馬玉清說:"老馬,你也是老同志,客氣話我也不說了,今天準備請你出山,執(zhí)行一項重要的任務!"
馬玉清不相信地望著任柏林和穿著軍裝的楊處長:"你們今天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執(zhí)行重要的任務?你們相信我?"說著,馬玉清的眼睛里流出激動的淚水。
楊處長握著馬玉清的手:"久聞你的大名,我們首長今天專門讓我們兩個來請你出山。馬老師,情況緊急,請你立即登機。有什么話,我們在路上說,好嗎?"
馬玉清點了點頭,把眼中的淚水擦干:"我現(xiàn)在就跟你們走,只要黨還能想起我馬玉清,我就是受多大的委屈也無所謂。我們當?shù)赜芯淅显捑褪菫踉普诓蛔√枺?這個時候,馬玉清的老伴把奶茶打了回來。馬玉清親手給任柏林和楊處長每人倒了一杯奶茶,對兩個人說:"你們把這杯奶茶喝了咱們就走,如何?"
任柏林和楊處長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如果這杯奶茶不喝,有可能傷了主人的心。他們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奶茶,一飲而盡,把杯子放下。任柏林副處長抿了抿嘴,意猶未盡地:"真好喝!"馬玉清笑瞇瞇地望著任柏林和楊處長,老伴靜靜地坐在那里,看到客人喝下了自己親手打下的奶茶,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態(tài)。她知道,只要有人來找自己的老伴,那么自己的老伴就必須跟著來人出差。雖然,這兩年,老伴被辭退回家,外面的人也沒有來找自己的老伴,老伴也清閑了許多??伤刻焓刂习?,知道老伴并不幸福。每天閑著,看著別人工作,這對自己的老伴是一種折磨,是一種痛苦。今天有西京來的客人要找老伴,她非常高興,知道老伴又要出山了。她雖然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更多的道理說不出來??伤?,自己的老伴不是等閑之輩,對老伴的工作她從來都是全力支持的。
任柏林對馬玉清的老伴說:"大嫂,我們要讓馬玉清老師去外地出幾天差,您沒什么意見吧?"馬玉清的老伴笑笑:"我這個老頭子,如果你們不來找他,他成天就像丟了魂一樣,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癢。只要你們一來,那就什么也沒有了。去吧,我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