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吻了對方,這次吻得很深。我們移到床上,褪下衣服。
"我愛你,"我說,也或許是她說的。沒多久,我們就陷入迷亂狀態(tài)。
"你知道,"她說,"如果我們一直這樣下去,我想我們會達到某種熟悉的程度。"
"不可能。"
"你是我的老熊,我愛你。你打算要睡了,對不對?除非我在黑暗中發(fā)光讓你保持清醒。我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發(fā)光似的。為什么性愛會讓女人清醒,卻讓男人犯困?這是上帝無意間犯的錯,還是物種存活的某種機制?"
我腦中翻來覆去想著這個問題,試圖找出一個答案,此時我的臉頰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嘴唇輕輕摩擦著我的。
"好好睡吧。"
8
整個周末的轟動新聞就是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的驗尸結果。死因并不令人意外。根據(jù)《郵報》的報導,惠特菲爾德服下的氰化鉀的量,足以殺死一打律師。(星期一夜晚,杰·Leno在"今夜"中念出這條新聞,眼珠子往上翻了翻,無言地笑了。)
驗尸也同時發(fā)現(xiàn),威爾只是稍稍打亂了自然規(guī)律。阿德里安·惠特菲爾德死亡時,已經(jīng)得了惡性腫瘤,而且癌細胞已經(jīng)從一個腎上腺附近轉移,入侵淋巴系統(tǒng)。威爾最多只奪走了他一年的生命而已。
"我很好奇他自己原先知不知道,"我告訴埃萊娜,"根據(jù)《郵報》的報導,很可能事先沒有征兆。"
"他去看過醫(yī)生嗎?"
"他的醫(yī)生出城了,沒人找得到。"
"醫(yī)生就是這樣,"她抱怨地說,"惠特菲爾德完全沒提過嗎?"
"他說了一些話,是關于什么來著?"我眼睛閉了一會兒,"我最后一次跟他談,就是他 喝下那杯毒酒前那次,他說過希望他能有多一些時間,意思是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彼此熟悉。也說不定他其實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希望能活長久一點而已。"
"如果他知道--"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病,"我說,"那么在蘇格蘭威士忌里面放氰化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這也就解釋了威爾怎么有辦法穿墻入門自由進出他那套有防盜系統(tǒng)的公寓,因為他根本沒去 過?;萏胤茽柕率亲詺⒌?。"
"你覺得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我說,然后起身去接電話。
是威利·唐打來的,他也問了同樣的問題。"那個狗娘養(yǎng)的本來就快死了,"他說,"你看呢,馬修?你很了解他。"
"我一點也不了解。"
"哎,老天在上,你總比我了解吧。他是那種會自殺的人嗎?"
"我不知道他是哪種類型的人。"
"我能從達爾格倫那邊知道的,就是他心情不好。要命,要是換成我接到威爾的公開信,我心情也不會好的。如果我得了惠特菲爾德那種病,我的心情會比他壞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