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3年或1934年的證券監(jiān)管之前,人們可以賣空債券,只需遵守紐交所的原則即可。在1933年之后SEC(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建立了一系列規(guī)定,投資者或交易者如想賣空債券就必須要遵守這些規(guī)定。在2004年、2005年時,SEC放寬了很多自己設立的規(guī)定,認為這些規(guī)定過時了,認為市場可以自己管理自己,但實際上后來證實并非如此。所以由于缺少賣空的監(jiān)管和后來出現(xiàn)監(jiān)管但又放松,2007年、2008年的很多股票都崩盤了。
1929年和2007年、2008年的危機很相似,只是較之1929年、1930年,這次政府行動得更快。那時花了5年時間才出現(xiàn)新的監(jiān)管,5年之后才出現(xiàn)了有效證券監(jiān)管,4年之后才出現(xiàn)了有效的銀行監(jiān)管。要是現(xiàn)在也要花這么長時間,整個系統(tǒng)可能早就崩潰了?,F(xiàn)在只要短短幾星期、幾個月,可是當時卻花了好幾年時間。
從過去的事情中汲取教訓
我比較懷疑人們到底能不能從過去的事情中汲取教訓。在美國,我們通過回顧20世紀20年代和30年代的財政狀況來學習如何解決問題。我們自認為可以預知問題的到來,但實際上我們根本就做不到。我認為我們學習歷史,是為了學習前人的經驗,不要說經驗來自于未來。對于從事這一行的人來說這是一種懷疑的立場。但另一方面,我們買書,讀書,找問題已經有很長的歷史了。但當問題真的發(fā)生時,我們又手足無措,不知道其根源在何處。
我希望有朝一日人們能像重視政治歷史一樣來重視金融歷史和經濟歷史。我認為主要問題是,金融是很復雜的,比了解通俗的歷史難得多。你必須要懂得其機理,了解是在現(xiàn)階段還是在過去。人們一般不會在這上面花費很多時間。更像是投資時間來研究一輛1925年生產的摩托車的機理。這對于了解機理是很有用的,但金融業(yè)是一種機制。因此我希望有朝一日,比如一二百年之后人們能像了解政治一樣了解金融。實際上我對美國的大蕭條是很有興趣的。我看到一些事情發(fā)生,我讀到了有關的獨立報道,比如1932年股市大幅下跌,那時短期證券交易的爭議也很多。然后我進一步對其相關信息進行了解,就意識到我們正處于一個長時間的理念斗爭的歷史階段。在2008年夏天,我們剛結束了有關短期交易的爭論,那時的交易者都在攻擊房地美和房利美、雷曼兄弟的股票,其他少數的金融力量簡直把他們打擊得抬不起頭來了。我覺得交易者和批評界人士的一些爭論很有意思,和1936年的很像。這么長時間,我們應該從中學到點什么,如果我們繼續(xù)努力,也許別人就會了解得更多一些。